她的偏頭痛好像發作得少了,不知道是南城盛夏的天氣,還是因為沈宗野經常帶給她的雪梨無花果糖水。
周五這天傍晚,沈宗野在廚房做飯,梁然打完和梁悅的電話走進廚房,島台上擺放著沈宗野做的咖喱牛肉、可樂雞翅,鍋里煨著菌菇湯,沈宗野修長的身軀將她這間廚房都像抬高了一個檔次。
梁然走進廚房,鍋里的筍尖看著很有食慾。
「可以吃了嗎?」
沈宗野被她的眼神逗笑,夾了一塊餵給她:「小心燙。」
梁然說很脆。
她站在廚房,有些出神。
沈宗野:「在想什麼,工作上遇到難題了?」
「小看我。」梁然說,「是我妹妹打的電話。」
「你妹妹暑假沒和你在一起?」
「我給她報了很多興趣課,她有滑輪比賽,還有舞蹈課和鋼琴課要上。」梁然說,「剛剛打電話來告訴我她們的滑輪隊拿了第一,再過一周就能來南城跟我過暑假了。」
沈宗野說:「那你提前告訴我,我回我那裡。」
梁然一笑:「你還挺自覺。」
她說:「這是不是變相的趕你走啊?」
「當然不算。」
梁然在沈宗野的低笑里抿起唇,將頭靠在沈宗野肩膀上,她的眼神有些游離。
沈宗野察覺到了她的失神。
「梁然。」他什麼都不說,只是低聲叫她的名字,那股磁性的聲線格外有溫度。
梁然說:「我是在想,好像從我爸爸走後我從來沒有睡過這麼安穩的覺。」
「最近這一周我每天都睡得很好,沈宗野,謝謝你。」
這頓晚飯還沒做好就來了蹭吃的不速之客,喬思嘉和江凜。
喬思嘉一直在江凜的公寓裡住,今天是回這邊小區取點東西,兩人討論晚飯吃什麼,江凜就打賭梁然這裡一定有好吃的。
這會兒見到桌上豐盛的菜,喬思嘉問江凜:「你知道沈淮宗會做飯?那這個賭你是故意贏我的,不算不算!」她又為難起江凜,「為什麼沈淮宗都會做飯,你就不會?」
江凜說:「因為我可沒他那麼不幸的童年,我不用照顧家人。」
喬思嘉疑惑地看向梁然和沈宗野,怕江凜提及的話題惹人不愉快。
沈宗野倒是自顧自加了個菜,沒回答。
梁然雖然聽到了,也不會主動過問沈宗野有什麼不幸的童年,為什麼會做這麼多好吃的菜。
對梁然來說,她忌諱沈宗野職業的危險性,她不會讓自己沉淪。
所以她不想過多地參與到沈宗野的生活里,而了解他的過去和將來於她而言不是必要,他願意說,她就聽;他不願意說,她也不會覺得失望。
梁然很清醒,即便在沈宗野進入到她身體裡,親吻她的額頭和手腕,那麼溫柔地叫她的名字時,她也不會忘乎自我地沉溺。
她和沈宗野只擁有現在。
當事人不聊這個話題,江凜便也不再繼續說下去。
「你們喝點什麼?」梁然去酒櫃裡找酒。
喬思嘉要喝雞尾酒,梁然拿出兩瓶龍舌蘭和金酒。江凜在問喬思嘉的口味,去島台調配起酒水。
沈宗野做完了菜,幫江凜搗了金桔放在酒杯里。
四個人吃起這頓晚餐,今晚是沈宗野和江凜難得能一起飲酒的時間,沈宗野在假期,江凜明天也過周末。
江凜說要不醉不歸,但調配出的雞尾酒頂多就二十幾度,對梁然和喬思嘉來說都不會喝醉。
江凜說起小時候和沈宗野去趕海的趣事。
沈宗野只是淡笑。
喬思嘉好奇:「所以你們倆小時候都生長在寧城?」
沈宗野點頭。
江凜說:「我上次都跟你提過了,你能不能對我走點心?」
江凜和喬思嘉的相遇是因為當時去寧城追兇,他老家在那裡,對當地比較熟悉,局裡才把當時那個案子交給他,他也才能在寧城受友人囑託,代為照看一下喬父當時那個案子,順道在飛機上保護喬父一行人,結識了喬思嘉。
喬思嘉說她可能沒聽清,當時忘了嘛。
她說這話時語氣嬌嗔,很是乖巧溫柔,江凜的氣一下子就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