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梁然望著他們,忽然很是羨慕喬思嘉。
她實在做不到這樣溫柔地撒嬌,她甚至是那種連痛了都不會喊疼的人,甚至上次和沈宗野再遇之後,他以要回局裡拒絕了她的挽留,她明明是有氣的,卻依舊那麼平靜。
梁然望向沈宗野,也才發現他正看著她。
她晃了晃杯子裡的酒,抿起輕笑:「以前沒有聽你說你是寧城人。」
那時候是沈宗野在辦案,他們倆互相忌諱著彼此,他怎麼可能會暴露。
沈宗野淡笑:「你去過我家鄉。」
梁然疑惑。
「我家鄉在陽城。」
是他們去找觀音像的那個小城。
喬思嘉湊到梁然跟前:「你們倆在聊什麼,然然怎麼去過陽城?我都沒去過。」
「我在寧城呆了這麼久。」梁然解釋。
喬思嘉的酒喝完了,她要換一種基酒,起身去島台鼓弄,江凜起身去幫她。
梁然和沈宗野坐在餐廳,落地窗外的城市綴著無比絢爛的霓虹光影。
梁然問:「那你後來為什麼生活在南城?」
「我爸的工作調動,我們一家跟著來了。」
梁然點了點頭:「江凜也是?」
「嗯。」
梁然想起了陽城的博物館,除了那尊觀音像,她還記得那扇《清王爾烈七十壽屏》,那時候她是為什麼會覺得沈宗野會送給她七十大壽的禮物,是那時候帶著仇恨蟄伏起來的勇氣?
此刻,她托著下巴看著沈宗野,燈光下的他英雋又散發著迷人的野性,明明他是個極克制的人。梁然忍不住莞爾,直到此刻她才覺得她從前那些篤定都過於理想化,全是她自己的想法。
那些都不是她預料之中的幸運,不是她的運氣好,是沈宗野的慈悲。
喬思嘉端著新調的酒回來了,和梁然碰杯,聊起她們新接的文化公建項目。這是工作室設計的第一個美術館,如果成果滿意,甲方還有大型的住宅樓項目願意交給她們,這個項目幾乎決定了她們未來事業的發展,兩個人都很重視。
梁然的酒喝完了,沈宗野起身去幫她調酒。
江凜轉身靠在島台的大理石上,看著喬思嘉和梁然,問沈宗野:「你剛剛什麼情況,怎麼和梁然談起戀愛後連話都變少了。」
「我沒明白你的意思。」
「我說你怎麼剛才都不接我的話?」江凜說,「我說咱倆老家都是寧城的,你不接話,我看梁然明明不知道你小時候的經歷,你們倆難道不聊彼此的小時候嗎?」
「過去有什麼好聊的。」沈宗野握著金屬鑷子,夾起冰塊,語氣沒有波瀾。
江凜盯著沈宗野看了好一會兒,冷笑一聲:「呵,你是在毒販身邊臥底久了,還是和梁然在一塊兒後改了性子?我怎麼不知道你性格都變了。」
沈宗野不想讓江凜對於他和梁然這段關係追著不放,江凜是個極聰明的人,沈宗野低笑繞開話題:「我們剛剛聊了悄悄話,為什麼讓你聽見。酒好了,你喝哪種?」
這頓愉快的晚飯在晚上十一點時結束。
大家都沒有喝醉,酒不過是增加氣氛的點綴,不過梁然有些微醺倒是真的。
沈宗野讓她別下樓了,他起身將江凜和喬思嘉送到了車庫。
代駕打來電話,說剛才走錯了路,請他們再等五分鐘。
沈宗野便在車庫陪著他們一起等。
喬思嘉卻將江凜塞進了車廂里,單獨示意沈宗野和她走到一旁。
「沈淮宗,我看然然和你在一起之後身上多了一種通情達理的氣質,你覺得呢?」
沈宗野失笑:「她一直都很通情達理。」
「不是,我是說她現在的情緒起伏都比從前明顯多了,至少我好幾次和她聊你時她會露出笑。」
沈宗野耐心聽著,意識到喬思嘉可能是有話對他講。
果然,喬思嘉問他:「你有看到然然沉默起來時那雙眼睛嗎,我看了都心疼。」
沈宗野看到了,在喬思嘉向江凜撒嬌,梁然看著這一幕時眼裡會有他讀不懂的情緒。她有些黯淡,像他第一次在懷城撞到她時,那股游離在世界外的冷寂。
喬思嘉說:「然然一直都有一個遺憾,也是她最痛苦的事情吧,她錯過了和她媽媽的最後一面。那個時候她15歲,他們畫室一起去了長白山玩,然然的媽媽就是在那個時候出的事,她救了一個輕生的女孩子,但自己溺水感染了肺部,然然在那時候明明接到了阿姨的電話,但是她沒聽出來那是阿姨說的最後一句話……」
那也是沈茹最後的心愿,她在臨死前都沒有見到梁然最後一面,呼吸衰竭時,她勉強睜過一次眼睛,去看門口,還是等不到梁然回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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