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自新問她:「你對沈宗野了解多少?」
梁然努力保持平靜,認真想了想:「他好像討厭男人對他有想法,他喜歡的是女人,如果有男的對他有那方面的想法,他會很暴躁,拼了命都要把對方弄傷弄殘。你可以問問是不是看守的人對他有想法。」
董自新神秘莫測,看不出任何情緒。
夜色濃稠,一陣大風拂來,草地上的落葉被卷向了夜空,消失無蹤。
沈宗野真的逃了。
此刻,他坐在救護車的副駕駛,從看守手上奪來的槍正抵著司機的太陽穴。
他眼眸冰冷,明明身上穿著松垮的病號服,臉色也是沒有血色的白,但氣場冷恣,像一個隨時會開槍爆了司機頭顱的暴徒。
這幾天裡,他一次次按捺住逃開的想法。
他怕他的異動給梁然帶去危險。
如果他按照陳瀝周紙條上的來做,不動聲色等在那間病房裡,他就不會打亂梁然和陳瀝周的計劃。但他害怕。
他怕梁然卷進來。
她為什麼要來這麼危險的地方,她做這一切有多少把握?
20號是什麼計劃?她怎麼撤退?
他不知道。
他什麼都不知道。
他只知道她做這一切全部是為了他。
就在昨天,沈宗野徹底想明白了。
他做不到等待。
梁然到底知不道她入的是一個死局,這裡九死一生,就算有陳瀝周的庇護她也始終是個外人。
他不要梁然赴險。
有什麼下場就讓他來受,他不要梁然卷進來。
做好決定,他迅速做了計劃。
藏起來的置留針,耳朵上的紗布,牆上畫下的彎月。
他不再惹怒兩名看守的人,他在天黑時用置留針打開了鎖扣,假裝正常地躺在床上。他在兩個男人睡前來門口看他一眼時,側身躺著,用模糊不清的眼神盯著兩人的腿間,微微昂起下頷,喉結輕滾,薄唇一圈圈咬開手上的紗布。
兩個男人果然疏散走了過道上的崗哨,進了他的病房。
沈宗野用紗布勒住一人脖子,雙腳纏死另一人的脖子,他迅速從他們身上搜出槍。
報警器被兩人按響,門外傳來錯亂的腳步聲。
沈宗野開槍射中進門的人,視線迅速梭巡到出口,從值班室翻身滾進去,破窗走了捷徑。
追出來的人不停開槍無差別地射擊,沈宗野在對方換槍時衝上了一輛救護車。
這些都是最短的時間裡完成,一氣呵成。
可做完這些,他被折磨的身體早就已經體力透支,強撐到現在。
夜色一片黑,他已經甩開了追來的車。
「下去!」冰冷的槍口懟著司機額頭,沈宗野冷漠地命令。
司機滾下了車。
為了做得更逼真,沈宗野開槍擊中司機的腿。他坐到駕駛座,疾馳出這條僻靜的車道,直到開到樓房漸漸變多的市區,他才棄了車,穿進一條巷子裡。
之前不這樣逃是因為沒有機會,也想打消董自新的疑心再取得信任,繼續隱伏下來完成緝毒任務。
可現在他不想再等下去。
如果這次的逃離沒有成功,他馬上就會死,那梁然就不會犧牲她自己再救他了。
如果成功了,那他就可以保護她。
做過三次手術的身體早就已經爛透了。
沒有消炎藥物支持,沈宗野已經感到頭暈腦脹,腳步也用不上力。
他終於停在這條巷道里,扶著牆按住腹部的手術傷口。
窗里映出的燈光點亮這片漆黑的夜,電視機的聲音隱隱約約傳出,沈宗野只喘息了幾秒鐘,繼續前行。
如果現在是寧城,他和梁然是不是也應該在看電視機里那部沒有看完的電影,度過屬於他們的夜晚。
沈宗野扯下一處陽台上晾曬的黑色短袖和長褲換上。找到一輛停靠在樓門旁的摩托車,銳利的目光穿透黑夜,撿起一塊磚砸掉鑰匙門。
他沒什麼力氣了,腿有些虛軟。手指摳了好久扯出兩條交流線,還好,他的兩根手指加上半截拇指也夠他靈活地操作。他點燃了電,撐著把手坐到車上,踩住啟動杆穿出了巷道。
不知道這是哪座城市,他往夜空最亮,能看到燈光的地方開。
車速越快,迎面的夜風越凜冽,耳朵上的傷口仿佛被刀子割開。
他終於以最快的速度開到了市區,確定了這是哪座城市,將車丟下,走到夜市上人多的地方。
有幾個女生在攤位前買生醃。
沈宗野從她們身後走過,有個女生斜挎著手機,因為和同伴講話剛把手機放下,屏幕亮著還沒有熄滅。
沈宗野割掉斜跨繩,不動聲色拿走手機。
屏幕還沒鎖定,他快速按出王有為的號碼。
「叔,是我。20號是什麼計劃?」
電話里王有為激動得不行,大家都以為他凶多吉少,都想奮力營救他。
王有為說完了陳瀝周和梁然的計劃,對他說:「現在你安全了,你找個地方等一天,我安排人來接你。」&="&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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