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梨嘗試抽出自己的手,沒有成功。
她有種說不上來的心慌,低著頭,不敢看他:「這種事我自己來就可以……」
江宴之沒有理會她的小聲抗議,收起熱毛巾,替她拉開座椅:「坐吧。」
「噢……好。」蘇梨渾身不自在地挨著椅子邊緣坐下。
江宴之在她對面落座。
雖然面對面坐著,但在昏暗的室內,蘇梨不能完全看清江宴之臉上表情,只能窺見個大概。
微弱的燭火明滅不定,在他的臉上落下忽明忽暗的光影,連眼睫都染上了濃郁的深黑,他的眼底仿佛盛著一池碎星,在陰影中隱隱透著亮光。
蘇梨看不清江宴之的眼神,只覺得他的視線會時不時地掃過來。
等一下。
這不就是傳說中……燭光晚餐嗎?
蘇梨心中一驚。
沒等她有過多的時間想明白,江宴之已經切好了一整盤牛排遞到蘇梨面前。
她心中那一點微妙的情緒瞬間就被他輕而易舉地按了下去。
蘇梨抬眼看去,對上江宴之平和的眉眼。
「好好吃飯,別走神。」他說。
蘇梨默默收回視線。
他好像哪裡都變了,又好像哪裡都沒變。
這場燭光晚餐吃了很久才結束。
江宴之全程照顧蘇梨,沒有讓她多費一點腦筋和時間,只要張嘴等吃就行了。
兩人從頭到尾沒怎麼說話,偶有幾個眼神交流,也是匆匆結束。
這種氛圍下的安靜,莫名地顯出了幾分溫馨。
對蘇梨來說,這是極其享受的一餐。
吃到最後,她整個人都輕鬆了許多。
所以當她聽見江宴之用平靜無波的語氣問起她和許庭洲談戀愛一事時,她毫無防備,坦坦蕩蕩地點頭承認了。
「據我所知,他不僅清貧,還是個單親家庭,需要時刻照顧家裡那位身體不好,仍在住院接受治療的母親。」江宴之平緩又淡然地陳述道。
蘇梨不明白江宴之是什麼意思,但她並不打算告訴他,自己和許庭洲的交往只是鬧著玩,從來就沒有人認真過。
蘇梨點點頭,順應江宴之的話回答道:「我知道。」
「你們的成長環境就天差地別,不同的三觀,不同的性格,很難走下去。」
江宴之臉上的神情很淡,說話的語調也沒有什麼起伏,看上去很像是諄諄告誡的師長。
「這段感情,最好的歸宿,就是趁早結束。」
蘇梨沒想到會從江宴之這裡聽到勸分的建議。
即便如此,蘇梨仍是表現的不以為然,隨意地附和了一聲:「我當然會和他分手。」
江宴之反而笑了,眉梢輕輕上揚了一瞬:「你分不了。」
「什麼?」蘇梨一怔。
「他不會答應的。」江宴之凝視著蘇梨的面容,說話時的語速不急不緩,淡定的像是已經看到了結局,「不信的話,你可以試試,反正你們遲早都會走到這一步。」
這番話說的不算巧妙,只能說他太了解蘇梨的脾性了。
擺在檯面上的提議和淺顯又低級的激將法,兩者相加,效果非常好。
蘇梨一下子陷入了思考,久久沒有出聲。
江宴之緩緩站起身,語氣輕鬆地略過了這個話題:「我們好像很久沒有一起看電影了。」
蘇梨慢半拍地啊了一聲。
「不過在那之前,要先把碗洗了。」
江宴之微微俯下身,湊近蘇梨的面龐,近距離的對視讓兩人的呼吸聲變得愈發清晰。
他眼睫一揚,深黑的眼眸里湧起些許笑意,旋即伸出手抹去她唇邊的一點湯漬。
「可以嗎?貪吃的小朋友。」
蘇梨無措地反手擦了擦嘴巴,微微紅了臉。
她抿起唇,悶聲答應:「……可以。」
***
因為隔天是周末,不用上課,蘇梨在江宴之那裡接連看了好幾部電影,最後懶得挪窩,順勢睡在了她原本的臥室里。
蘇梨早上睡醒起來就看見江宴之在廚房裡做早餐。
聽見聲響,江宴之轉頭看來,面露幾分意外:「起這麼早?」
蘇梨嚴重懷疑他在說反話,叉著腰走過去:「不可以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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