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茂明和陳興都聞到了刺鼻的血腥味。
他們還以為是有人受傷了,分心往後方看了眼,頓時怔怔地瞪大了眼,比起意外,他們更覺得恐懼。
雙手染血的時戚就站在人頭分離、被鮮血包圍的石宇面前,他眉目冰冷,臉上沒有半點因為殺人而產生的慌張和無措。
那顆凝固著詭異表情的人頭順著濕滑的血液一路滾到蘇梨腳邊。
「救救我,救救我。」
蘇梨驚叫一聲,害怕地連連往後退,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掉,嘴裡無助地喊著時戚的名字。
那顆人頭仿佛是一個會思考的活物,聽見蘇梨的呼喊,它有些著急,突然張大嘴巴,從地上高高彈起,一口咬在了蘇梨的手臂上。
一隻通體雪白的蟲子從他漆黑的眼眶裡慢慢爬出,似乎打算順著蘇梨手臂的傷口鑽進她的身體裡。
蟲子剛落在蘇梨的手臂上,就被一隻手掐住了光禿禿的腦袋。
「你敢咬她。」
陰沉的仿佛是從地獄深處傳來的惡毒詛咒,令人毛骨悚然。
看到時戚,蘇梨高度緊張的心一下子緩了下來,她想要走到他身邊,和他待在一起,但下一秒所看到的景象卻讓她僵在了原地。
時戚那雙金色的眼瞳像在滲血一般流動著詭異的紅色紋路,被他攥在手心的白色蟲子發出一聲比一聲悽厲的慘叫,它腦袋上扁平的五官被時戚一點點撕下,血絲紛飛,內臟從頭頂的血洞悉數流出,蟲子圓潤的身體頓時乾癟地只剩下一層薄薄的外皮。
時戚隨手將乾癟的皮肉丟進突然安靜下來的黑鳥群里,繼而拿起那顆掉落在地上的人頭,伸手摸進他的嘴巴里,將嘴裡的舌頭連帶著兩排牙齒全部拔了下來。
做完這些,他才緩緩捏碎了手中的腦袋,皮肉和器官嘩啦啦地自他手心跌落。
時戚抬起眼,融著渾濁血色的金瞳看向渾身打顫的蘇梨,溫聲安撫道:「放下,他這下是徹底死了。」
雙手浸滿鮮血的少年滿臉笑意地望向愣在原地的少女,手上不斷滴落的血液染紅了他的衣服,他渾身上下都被鮮血包裹,整個人散發著一股濃厚的惡臭。
見蘇梨遲遲沒有反應,時戚眉梢微揚,用一種近乎天真的模樣緩緩走向她:「你怎麼了?」
看到染血的少年朝自己逼近,蘇梨大腦一片空白,身體不受控制地往後退了幾步,嘴唇顫抖,濕潤的杏眼裡映出一道猩紅的模糊身影,仿佛是一個猙獰的厲鬼落入了她的眼睛裡。
時戚驀地停下腳步。
他那雙徹底看不見半點金色的赤紅眼瞳緊緊盯著蘇梨的臉,面上浮現出極為單純的疑惑與不解:「你為什麼要後退?你在害怕什麼?」
蘇梨看著眼前這張漂亮到不似真人的臉,心底第一次對他升起無法抑制的恐懼。
儘管她一遍遍在內心自己告訴,這是時戚,他們是朋友,也許他不會傷害自己。
但她剛剛親眼目睹了時戚的行為,強烈的視覺衝擊讓她的大腦陷入宕機狀態,她無法理智思考,身體本能地想要遠離逐漸逼近的危險。
他明明一直都很溫柔,總是很替人著想,就像小太陽一樣。
眼前這個人……怎麼會是時戚呢。
他怎麼可能會是這個樣子。
蘇梨說不出話來,視線無法直視時戚,手指用力地捏緊了自己的衣角,被咬傷的手臂往外滲出了一點血絲,不怎麼痛,但是涼涼的,有些癢。
時戚面上的疑惑在漸漸消失,他好像明白了什麼,原本收住的笑容不受控制地在臉上綻放,但眼中卻看不見半點笑意。
「哈。難道說,你害怕的……其實是我?」他好像在笑,又好像在哭,語氣極其詭異地往上揚,血紅的瞳孔不斷跳動,看上去非常恐怖。
吳莎莎幾人被黑鳥和藤蔓團團圍住,他們正在奮力拼殺,處境極為艱險,根本沒有閒情去留意時戚這邊的情況。
蘇梨和時戚仿佛被這個世界隔絕了一般,明明危險就在身邊,他們卻還能安然自若地進行對峙。
「你在害怕我嗎。」時戚步步緊逼,聲音越發森冷,聽不出任何情緒,「你為什麼不說話。」
「我、我……」蘇梨低著頭,視線里只能看見那件染血的衣擺漸漸貼近,她緊張地捏緊了指節,從傷口滲出的血絲滑進她的手心,帶來一陣奇異的疼痛,讓她的意識稍稍清醒了一些。
蘇梨攥著受傷的手,緩慢地伸到時戚面前,眼睛濕漉漉地望向他:「時戚……好疼。」
時戚微怔,眼睫輕輕眨了一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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