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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他能早些來,玉池微也不必因生活所迫,那般小的年紀便離開父母。

「師尊待我很好。」玉池微如是道。

褚成松所說的那些事,他並無多麼深刻的印象,只是在對方提起時,依稀能從腦海中回想起一些模糊片段。

當今人皇整日荒淫無度,雖從未在吃穿用度上苛刻過他三個兒子,除此之外卻也再無更多的,例如親情方面的給予。

褚成松那般幼小無助,被自己的親生兄長逼迫至逃亡到民間,躲進條件環境相差極大的普通人家避難,他是皇帝,也是父親,可身為父親卻從未過問。

不由感嘆,做這含著金湯匙出生的貴子,也不是件容易的差事。

玉池微陪著他演了這幾日的戲,目的不過為引出茸驢「真相」,希望對方能夠留下來的話根本不消提,褚成松心裡自有答案。

同樣的,玉池微也不需要再多問能否將養在結界中的這些茸驢全部賣給他做藥材,褚成松自然絕對也是不肯。

彼此都心照不宣,也就無需費口舌多提一嘴。

玉池微拒絕了褚成松贈給他的茸驢,走近將那小傢伙放在樹杈上。

邁出結界的一息,他動作迅敏,閃身避開一道直衝他而來,無形帶著強勁氣流的掌風,反手握住施引山的胳膊,面色並無波動,淡然道:「回宗門。」

施引山氣得幾近頭頂冒火,也顧不得鬱悶玉池微為何仍能察覺到他的氣息,使力拽回胳膊。

待回了宗門,第一件事便是把那該死的姻緣契解開!

天蠶宗。

將茸驢之事講與隋闕,未能完成任務,不等師尊責問,玉池微自行請罰。

隋闕抬著他雙臂將他扶起:「既有可替之物,為師再派人去尋便是。」

不知從何時開始,隋闕對他的要求放寬了許多,那些動輒落在身上的鞭子不知被收揀去哪,許久未見過了。

待玉池微直起身站定,隋闕這才有功夫將視線移落在他大徒弟身上。

上下打量施引山一番,見他傷勢好得差不多:「這一趟也不算無功而返。」

施引山心中早有不耐,聽玉池微一五一十向隋闕稟明下山這期間的事,只覺得糟心極了。

他是隋闕造的傀儡麼?

此時解契一事占據他所有心思,被面前二人的師徒情深噁心得不輕,施引山皺著眉不甚有禮地問道:「我們既已從山下回來,這下可是能解契了?」

隋闕靜默凝視了他半晌,輕抿了下唇倒也沒跟他計較,不過也可以說從未與他計較過。

他轉頭帶著詢問意味看向玉池微:「你心裡如何想?」

玉池微被隋闕一手帶大,將對方那副冰山模樣學了個十成十的像,同樣神情淡淡:「照師兄的意思。」

有些年頭沒聽玉池微這樣喊過,「師兄」二字驀地落到耳朵里還怪不習慣。

施引山斜睨他一眼,沒吭聲。

隋闕點點頭,掏出早有所料備好的,屬於他兩個徒弟的姻緣佩,食指輕輕柔柔一挑,一段縈繞著溫和朱色螢光的細線便從中斷開。

此番便算是解了契。

玉、施二人皆是一怔。

當初結為道侶所經的過程和做的工序可是繁雜瑣碎,任憑他們如何料想,都猜不到這解契竟這般簡單。

兩枚沒了紅線相連的,分別刻著名字的姻緣佩化成星光點點自隋闕掌心散開。

隋闕揮了下手,示意他們各自離去。

解了這姻緣契,他們二人倒真下定決心分道揚鑣似的,互不搭理,沉默一路回到天衍居。

玉池微站在屋外看施引山輕輕鬆鬆拎著兩個小包袱出來,連個多餘的眼神都沒施捨給他,目不斜視地搬出去了。

他這才抬腳往這間住了三年有餘的居所走。

可進去才猛然發覺,施引山雖是拎了兩個包袱走,可屋子裡幾近察覺不出任何變化。

天衍居內能看出有施引山活動痕跡的地方極少,仿佛這裡不過是他一處短暫的落腳點,如若不是還有個尚且能看得過眼,能為他暖床的人,他怕是壓根都不會住下。

施引山是真的從未想過要與自己相守相伴一生。

玉池微站在原地,自嘲地想:不合該是這樣的麼?

他當初與施引山結為道侶,本也沒有抱著真心,如今一拍兩散,也是他咎由自取。

合該這樣的。

直至日薄西山。

玉池微抬起麻木酸軟的腿,將自己的東西也盡數拾掇整頓好,帶著搬回了原先的住處。

人走茶涼,留下孤零零一座天衍居。

關於沉雁一事,他還欠隋闕一個解釋,他雖沒提,可隋闕方閉關出來便因他對施引山下的狠手懲罰了他。沉雁被熔,自然也是曉得的。

隋闕並沒有前來質問,大抵對師尊來說,這或許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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