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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引山深吸口氣:「沉雁一事……」

他將其間緣由一五一十道出,從自己發現玉池微對隋闕的依賴遠超尋常弟子對師尊,已經到了不正常的地步,到自己潛入藏書閣,在《太清凌奇卷》上發現隋闕可能對沉雁施下的咒法。

是他自以為是,沒耐著性子糾察到底擅自熔了沉雁,且對玉池微惡言相向。

他沒再賭著口氣與對方較勁,不為討得原諒。

玉池微從頭到尾只是靜靜聽著,沒有表達任何看法。

直到施引山收住話頭,有意無意看向他,似乎想從他面上看出些能展現出態度的神情,玉池微才淡淡道:

「你現在說這些,為了什麼?」

施引山真情實意表述一番,叫玉池微一針見血的問題問得啞口無言,同樣在心底又問了遍自己。

是啊,他現在說這些,又是為了什麼?

為了證明自己並非落井下石的小人,他對玉池微的種種惡意,只是因為全然不知曉隋闕的所作所為。

而現下趁機坦白熔了沉雁的緣由,是想說明自己曾為拯救玉池微付出過努力,已經盡力制止過一切的發生,而其餘卻發生的,並非他所願,也賴不著他?

他自暴自棄:「我不知道。」

……

其實施引山刀子嘴的性格,玉池微是知曉得。

二人畢竟相處十餘載,伴著一同長大,對方的性子互相再清楚不過。

隋闕領著他初入天蠶宗時,他第一眼見到,也是許久以後唯一一個結識的同伴便是施引山。

洛書載他二人緩緩降到地面,而後縮小消失在隋闕掌心,彼時施引山正揮木劍對著院子裡梨花樹根敲敲打打,一副百無聊賴至極的模樣。

聽見腳步聲,施引山耳尖一顫,方才裝模作樣地正兒八經揮起木劍,練著師尊臨走前教的一套劍法。

可餘光無意間一瞥,竟是發現師尊懷裡還抱著個小孩兒,看起來年歲比他小上些,十分瘦弱,刮陣風都能摔幾個跟頭。

玉池微本是叫隋闕抱著一同御劍到天蠶宗的,隋闕怕他會掉下去,乾脆抱在懷裡。

他羞赧於再當著旁人的面被人這般護著,小心翼翼詢問這位帶他上天入地,害他好一通心驚膽戰的白衣仙人,可否放他下來。

隋闕依言放下他,轉而牽起他的小手往施引山跟前走過去。

玉池微大半個身子縮在隋闕後邊,帶著好奇緊張的心思偷偷朝那位身著弟子仙服,看上去神氣十足的小少年投去打量的目光。

然而小少年對他毫無善意,不好招惹極了,他瞧過去的一瞬便被對方惡狠狠瞪視回來。

施引山像是家養的小貓發現野貓闖入,齜牙咧嘴拱起脊背,不斂惡意地護著自己的領地,要給對方一個下馬威。

玉池微嚇了一跳,慌忙低下腦袋,也不敢再肆意亂來。

隋闕自是注意到他這兩名徒弟的小動作,語氣嚴厲地制止施引山不禮的行為,道從今往後二人是要相互扶持的師兄弟,萬萬不可窩裡鬥。

比起各種心思都藏在心裡的褚成松,施引山什麼都擺在明面上,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生氣了還是傷心了,倒是好猜許多。

玉池微鼓足勇氣從隋闕身後走出,試探著小聲喚了句師兄。

施引山上下打量著這瘦瘦小小,小猴子似的小孩,心情糟糕至極。

他氣呼呼地哼了聲,絲毫面子不給:「誰是你師兄?還沒行拜師禮呢!」

他實在搞不懂師尊為什麼會公然行出這不公道的事,隨隨便便拉來一個人都能認做徒弟。

他先前為拜入宗主門下拼命修行的努力都算什麼?

玉池微癟著嘴巴,不敢吭聲,身後隋闕招手再讓他過去時,一刻也不敢停留地跑走了。

小師兄不願與他親近多有往來,玉池微也不會有意無意去惹人心煩,能儘量避開二人共處的時候,他都儘量避開。

可施引山的心思捉摸不定,玉池微自以為將對方揣摩得通透,偏偏他愈是刻意避著,施引山便愈是往近湊得起勁。

他就是喜歡將這初來乍到的小師弟逗得面紅耳赤,每每看見對方受驚的兔子般東躲西竄地躲他,就覺得有趣好玩極了。

比隋闕先前贈給他的那些帶著靈力的小玩意兒都要有趣。

玉池微躲也躲不掉,跑也跑不過,面子薄也不會與他起什麼口舌之爭,只能紅著雙水潤潤的眼睛喊師兄,又可憐又可愛。

玉池微初到山上,修行時受不住苦,小小的偷懶耍滑叫隋闕撞見,免不了一頓罰。

沒有發覺師尊的偏心時,施引山還會憐惜他這到了山上便頻頻受罰的小師弟,哄勸著他莫要再行那些抄寫門規之類無聊的事,隨著他一同下河摸魚、爬樹抓鳥,並保證不會讓師尊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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