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雪笑出了聲來,伸手輕輕磕了一下懷秋的額頭:「說什麼呢,小姐我只是做了個過於真實的夢,有些迷糊了。」
「原來如此……」懷秋這才鬆了口氣。
溫雪起床打理一番,讓懷秋替自己梳理頭髮,看著鏡中的自己,不由得感慨萬千。
十幾歲的少女,面容清麗,膚如凝脂,明眸皓齒。五官還未徹底張開,她雖談不上是傾國傾城之姿,但也是出塵脫俗,冰雪聰明,在京都里也是頗負盛名的千金之一。
哎,她都快不記得自己十年前是這般容貌了。
「對了,你方才說哥哥來了?」
懷秋點點頭:「是啊,大少爺已經在前廳等候多時了。」
溫雪一聽,急忙拎著裙擺,按照記憶中的方向,向大廳走去。她已經太久沒有見到大哥了,記憶里的哥哥還停留在少年模樣。
一入廳門,溫雪便喚了一聲「哥哥」。溫珩看過來,笑了一聲:「小祖宗,你可總算起床了。昨日非要鬧著同我一起去詩會,今日就不能早早準備一下嗎?」
溫雪在溫珩對桌坐了下來,有些許茫然。詩會?她還非鬧著要去?有這事兒嗎?
見她一言不發,溫珩皺了皺眉,佯裝薄怒:「你可別說你忘了。你及笄一年了仍未定親,來咱們府上求親的門戶都快排到城門口了,若我說,那幾個公子都是不錯的人選,你還非要去看看那幾位公子的相貌……此次太子邀約的可都是男眷,你要去便只能裝成我的隨行丫鬟……」
「好了,哥哥,我記得呢。」
溫雪忙打斷她,她這位哥哥哪哪都好,就是話多了些,念起她來就似流水開了閘,止也止不住。
方才他一提起求親之事,她便想起來了。年少時,她過得順遂慣了,嫁人這事也不想輕易鬆口,便挑挑揀揀,但求良婿,直到十八也沒將自己嫁出去。
想來那年去了這詩會,也沒見到什麼令她動心之人。
溫雪剛想說她這回便不去詩會湊熱鬧了,腦子卻突然閃過某個人的影子。
「咱們初遇時,在詩會上,那棵梨花樹下……」
對了,是他。
第2章
百花亭,顧名思義,一點樓亭綴花間。
山花爛漫,似乎都選在了山林之間最好的那處地方開放,才有了絕妙風景。
一到春來,京都里不少富詩詞雅興之
人,會於山野亭台間,曲水流觴,百花亭便是絕佳去處。
天啟崇文尚墨,皇城裡的高官子弟大多自詡文人,最喜這般活動,若是吟不得幾句詩,作不了幾對賦,便是個無才之輩。
人各賦詩,以敘中懷,或不能者,罰酒三斗,這便是詩會的規矩。
此次詩會乃是太子向各家高官子弟提出的,太子親邀,這些個公子哥們哪敢不去。
都說太子自詡風流倜儻,喜風月佳人與熱鬧,好往瓦舍勾欄流連,常安排些什麼勞什子的酒會詩會,無論如何,也算得上文人雅趣,大家玩得盡興便是。
百花亭內,陸陸續續地到了人,相互寒暄交談。
不久,一輛富麗堂皇的馬車踏過山路,行至亭外。車內,兩位男子相對而坐,一位身著金色華服,另一位卻是青黑色樸素衣袍。
分明是有人的,車裡卻沉悶得像被壓了塊大石頭,只餘下車軲轆不停碾過碎石的傾軋聲。
一路上,太子時不時地打量面前這位不大相熟的四弟,面上似笑非笑,有好奇,也有戲謔。
他想試探下這位四弟的反應,對方卻連半點簡單的眼神回應都無——倒也不是全無反應,他緊緊抱著手裡的白貓,似乎……格外排斥自己,卻又在極力忍耐,尤其是自己將目光落在他身上的時候。
心下瞭然,他便故意淡淡移開了視線,果然瞥見他手鬆了松,似乎鬆了口氣。
太子搖了搖手中的摺扇,若有所思。
昨日,他去見了面皇奶奶,皇奶奶便將四弟交待給他,囑咐他多尋機會將四弟帶出去,與同齡公子們多多往來。
要知道,他這位弟弟常居慈寧宮中,卻是比大家閨秀還「深居簡出」,就連他身為太子,也極少有機會見到這位弟弟。
傳言這位四弟不見人的原因,是因著「痴呆」,在他看來,可並非如此,若真是痴傻,何至於讓皇奶奶如此寵愛。說他是痴呆,不如說他是格外孤僻寡言。不過他並不介意,反倒覺得有趣得很。
馬車停了下來,太子將扇子一收,就要下車,卻見容適依然坐著,一動不動。
看出了他的抗拒,太子眉眼一挑,嘴角一勾:「你若是一輩子不想見人,就待著吧,只是別忘了皇奶奶的囑託……哎,她老人家年紀大了,身體也不太好,若是氣著了,可叫做兒孫的如何是好。」&="&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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