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過分近了,他做了個吞咽動作,胸口起伏不定。
這種冒著粉紅泡泡的氛圍沒持續多久,謝遷身下的人終於緩神。
「謝老大,蘇哥?你們在哪?這裡好黑,我好害怕。」
粉紅泡泡瞬間破碎。
不出意外是方幻的聲音。
不是——他護著的人是方幻,那蘇鶴呢?
他那麼大一個媳婦呢?
燈不由分說的亮了。
方幻眨巴兩下眼睛,適應亮光後,終於把眼前景象看清了。
與謝遷大眼瞪小眼對視不到兩秒,他哇的一下哭出聲來:「謝老大你怎麼能趁人之危呢——我不乾淨了。」
男生進來看見這副場面時還事先揉了一把眼睛:「不好意思,不小心碰到電閘了,你們——腰沒事吧?」
蘇鶴輕咳一聲打斷他翻飛的思緒,踩著玻璃碎渣過來跟男生聯手將謝遷扶起。
方幻被隨後進來的幾個男生手忙腳亂的攙扶起來,然後開始收拾一地的殘局,魚還是堅強的魚,難為脫水那麼久還能勉強呼吸著。
身材魁梧的體育委員看著謝遷的傷勢後趕忙招呼人去拿碘伏跟紗布。
本來快要止住哭聲的方幻看到謝遷鮮血淋漓的手掌後,水壺又燒開了。
「謝哥你真好,舍血為人,兄弟回去這就把你裱起來。」
謝遷現在越看他越煩:「冷靜,你哥還活著,後事先往後放一放。」
方幻拉著他的衣角不肯罷休,邊拉邊嚎:「我毀掉的清白你拿什麼賠我?拿你誓死堅守了整整十幾年的貞操嗎?」
空氣安靜的針落可聞。
體育委員眼看情況不對,先出聲道:「同學,請往右邊挪一挪,他右手還能動,別受傷了,注意安全。」
蘇鶴也勸:「不乾不淨,再談沒病。」
最安靜的要數方幻自己,什麼叫禍從口出,這就是。
他不僅往左邊挪了挪,還往蘇鶴身後靠了靠,儘量讓自己淡出謝遷視線。
可惜已經晚了。
謝遷面上不顯山露水,但面對方幻時,那雙瞳孔中隱隱有烈火在燃燒:「剛好我在不久後的運動會上報名了鉛球,既然是為你傷的,那就順便替我去了吧。」
體育委員想想也是:「行,就這麼說定了,我回去改一下上報名字。」
方幻可憐兮兮的摟住自己,欲哭無淚。
他想說,體育委員你要不再好好勸一下,他看謝遷的表情怎麼也不像是說定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