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發燒了。」
顏晚筠渾渾噩噩地看
著他,後背被那隻寬大的手掌托起,輕輕靠在軟枕上。她又閉上眼,再睜開時,額頭已經被微涼的毛巾覆上。
宋酲再進來時,端著一個玻璃杯,裡面是泡好的藥。
顏晚筠聞到藥的味道,鼻子皺了皺,半天不肯伸手去接。
「晚晚,」宋酲看她燒得厲害,一雙烏黑的眼睛盯著玻璃杯,渾身上下都寫滿了抗拒。他只得先擱下玻璃杯,像小時候那樣耐心哄她:「喝過藥,就不難受了。」
顏晚筠眨了眨酸澀的眼皮,抓著被子說:「我要吃那種膠囊制的藥,不要這種。」
她不知道生病的人是不是會意外矯情,明明晚上還一點也不想理宋酲,只覺得心裡堵著一口氣,又悶又難受。可現在宋酲這樣照顧她,她卻有種恃寵而驕的勁兒,語氣里的抱怨帶上了一點撒嬌的意味。
就好像回到了小時候,顏晚筠身體不好,冷了熱了總是容易生病。阿姨每次煎好藥,她就皺著小臉,半天才伸手碰一下。宋酲看見,就會坐到她旁邊,夸著哄著讓她喝藥。
「中成藥副作用沒有那麼大。」宋酲抬手,指腹輕輕覆上她的臉頰,「燒得這麼燙。晚晚,就喝一杯,喝過就去睡覺吧。」
顏晚筠終於慢吞吞地伸出手,捧著玻璃杯,在床上縮得跟小糰子一樣。她半天也沒喝一口,露出一雙烏黑的眼睛,微紅的鼻尖上抬,就這樣看著宋酲。
她開口,卻是找宋酲的茬來了:「哥哥,你怎麼可以大半夜私自進我的房間?」
「過來看你睡得好不好。」宋酲坐在床邊,黑沉的眉眼被光影渡得柔和。他依舊耐心地看著顏晚筠,說:「你以前讀書的時候一淋雨,就容易生病。」
顏晚筠磨磨蹭蹭的,咬著唇看他,似乎是想再找點事情罵罵宋酲,來晚一點喝藥。她眼睛眨來眨去,壞心思都要寫在臉上了。
宋酲卻摸了摸她的發頂,問:「要我陪你喝嗎?晚晚。」
「我的糖呢?」顏晚筠說,「之前我喝完藥,你會從口袋裡拿出水果糖來。」
她想,宋酲現在肯定沒有這種糖了,這是小孩子吃的東西。
宋酲卻低下眼,手指探進睡衣口袋裡,掌心再展開時,出現了一顆老式彩紙包裹著的水果硬糖。
「在這裡。」他抬起眼眸,月色流淌下來,一時間連眼底的黑都溫柔許多,「晚晚。」
顏晚筠愣了一下。她聽著淅淅瀝瀝的雨聲,終於放棄對峙,把那杯藥皺著眉一口氣喝完。
隨後她展開糖紙,五光十色的紙發出細碎響聲,裡面的糖果是橘子味的。
一下就把唇齒里的苦都壓下去了。
宋酲把空杯子拿走,剛要起身,就聽見顏晚筠問:「只有一顆糖嗎?」
她眼尾是嫣紅色的,看向宋酲的時候微微抬起,昳麗又漂亮:「哥哥,只給我一顆糖嗎?」
宋酲好像已經習慣了顏晚筠生病時的無理取鬧。他於是又俯下身,手臂撐在床頭,把妹妹困在這樣逼狹的一角:「還想要什麼?晚晚。」
玻璃窗外蟬聲鳴叫,雨滴潮落,冷清的碎光落入兩人眼眸里,晃晃蕩盪地搖動。
顏晚筠抬起頭,身上被俯身的男人覆上大片陰影。她只覺得鼻尖那點苦藥味、橙子的酸澀味都消散而去。呼吸間她看見宋酲喉結微微滾動,明明他好像什麼也沒做,可男性的荷爾蒙卻爆發出來,被這雙眼注視時有很強的壓迫感,但心臟卻不止地跳動。
顏晚筠想朝後仰,後腦卻陷進柔軟的雪白枕頭中,避也避不開一點。宋酲覺察到她的小動作,抬手溫柔而強勢地捏起她的下巴。
發燒的人皮膚最敏感,顏晚筠眼皮往上抬,在一陣戰慄中被迫與宋酲直視。隨後她看著宋酲緩慢低下頭,一點點吻上了她的唇。
她與宋酲接吻的時候總覺得頭腦空白,眼前看不清東西。那陣隱秘的舒適感與潮熱讓她忍不住發著顫,她覺察到宋酲的手捧著她的臉,把她往前帶,吻得很深。
「給晚晚帶了糖。」宋酲微微放開她,低聲說,「晚晚也要給哥哥一點甜頭。」
顏晚筠抓著他的手臂,說:「你不要臉,哥哥。」
她還想再罵,身前的人卻再一次吻下來,比之前要更重得多。&="&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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