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她占自己便宜似的,他拉得挺高,倆人蓋的又是同一床被子,簡桃頃刻感覺足尖一涼。
「你別往上拉這麼多,我腳沒蓋到——」
她低頭一看,發現了弊端:「你把我指甲油弄掉了。」
謝行川:?
「登月碰瓷?」
簡桃抬腿:「你自己看。」
「看不到。」
這人油鹽不進,她直接整個人一轉,和他面對著面,把腳擱他腿上,「現在看到了嗎?」
她曲著膝蓋,順著大腿下側往裡,拓出片漂亮又神秘的影。
謝行川收回視線,把她腳踝托起來,看了半天才發現,大拇指處的指甲油脫了一小塊。
覺得好笑似的,他揚眉:「所以呢?」
「你自己弄的你自己補,我等會還要穿鞋,露出來不好看,」她振振有詞,「不是你現在弄的就是之前在沙發上弄的。」
他垂眼,語焉不詳:「那我本事還挺大。」
簡桃無暇去管他到底什麼意思,她承認確實也存在一部分原因,是她懶得自己塗了。
她腳掌踩實在謝行川大腿上,用了些力道去夠桌台上的隨行包,裡面應該有化妝品和指甲油。
腳趾在皮膚上蹭了兩下,被人按住。
謝行川的聲音不明:「你再動,你的腿就不在這裡了。」
她心說有這麼恐怖,你還能給我砍了不成?
她微微回身,看他:「那在哪裡?」
「還能在哪兒?」他說,「在我肩膀上。」
……
思考了一下這個姿勢的體位意義,簡桃覺得你倒是還不如把我腿直接砍了。
為了防止被他摁在這兒來一次,她雖然已經握住指甲油的玻璃瓶,但仍是有些悻悻地收回腿:「我不塗了……」
謝行川握住,手心力道很大,完全掙脫不了:「由不得你。」
「……」
接過她手裡的瓶子,謝行川看了會兒,道:「卸甲水也給我。」
簡桃找出卸甲濕巾,遞過去時才發覺:「你還知道這個?」
「直接補上去有分層,卸了再塗好看點。」謝少爺頭也不抬,「這麼簡單的東西我還是知道。」
還是條挺有審美的狗。
她這麼想著,枕著手臂悠悠躺下時,突然感覺這幾天以來,二人的關係好像更近了一步。
從吧檯、醉酒,再到今天,她在他面前,膽子似乎大了許多。
這麼想著,配合著腳趾處冰冰涼涼的觸感,她竟然就慢慢睡了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頭頂傳來聲音,是船要靠岸了。
她迷迷糊糊地睜眼,發現自己已經睡到了枕頭那邊,而與此呼應的,是歪七扭八的被子。
簡桃有些恍惚地坐起身來:「我是螺旋槳嗎?」
謝行川脖子枕著手腕,這會兒慢慢抬眼。
「你也有優點。」
簡桃:?
「比如,有較為清晰的自我認知。」
「……」
*
船靠岸,第一站是皇后鎮。
大家都在船艙外看風景,無暇顧及簡桃和謝行川在哪裡,因此下了船的一路上,這事也沒人提及。
休息好了之後,簡桃也格外有精神。
她給謝行川發消息:【睡覺中途沒人進來吧?】
姓謝的狗:【鎖門了。】
今天倒是還知道鎖門。
她撇了下唇角,看向窗外。
很快,手機上方又滑出來一條。
姓謝的狗:【你嗤個什麼勁兒?】
撿個桃子:【你今天還知道要鎖門,昨晚在浴室,外面都敲成那樣了,你還親得下去?萬一進來人呢?】
對面施施然:【我手抵著門,進不來。】
「……」
怪不得那麼肆無忌憚,簡桃失語,最終收起手機。
紐西蘭的南島相較北島來說,氣溫更低,也更偏向觀光看景一些。
他們在Moeraki海邊解決了晚餐,龍蝦非常新鮮,個頭也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