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收回視線,望著京城的方向。
「燕家那個老太君。」
雲淮波當即有些後悔,「我不該挑撥趙氏去找燕家老太君的,不然她也不能發現……」
乙搖頭,「遲早的事。」
雲淮波不明白乙這話的意思,「大人為何這麼說了」
乙嘆道:「你不知道,這位燕家老太君,不是一般女子。」
「她當年可是個奇女子,頂著朝廷的壓力,幫老戰王穩定後方,讓老戰王沒有後顧之憂的在北疆拼出了一條延續燕家幾十年的血路。」
「這樣的人,你期望她一直被世俗蒙住眼,不現實。」
作為情報乙組的頭子號,乙不僅是分析能力收集情報能力突出,更是對情報十分敏感,對許多年前的情報也能如數家珍。
雲淮波雖也是世家出身,但在他借著兩任妻族壯大前,只是沒落小世家,對燕家的事知道得並不多。
現在聽了,他才知道燕家有多難對付。
燕文君,燕家老太君,燕家二房三房也不是好對付的主。
不過,自己選擇的,是大慶皇帝,燕家再如何,也不能翻了天。
「那我們現在怎麼做?」雲淮波詢問乙的意見。
乙收回遙望京城的目光,面無表情道:「等!」
雲淮波瞭然。
等京城的命令。
「還有,看住那傢伙!」
雲淮波順著乙的眼神看去,就見「甲」一臉虎視眈眈的盯著從陸家休息地走出來的燕家眾人。
那模樣,躍躍欲試,好似隨時都準備衝上去干一架。
被注視的燕家人知不知道,他們被不懷好意的盯著?
當然知道!
只可惜,因為猜測「甲」是皇帝派來的釘子,燕家上下只能當不知道。
唯有雲霆不一樣。
他和燕文君並肩走在燕老夫人後邊,突然他側頭,看向不遠處虎視眈眈的「甲」,釋放了一點他毀滅一個世界的煞氣。
「甲」瞬間被這煞氣和暴戾之氣衝擊得丟盔棄甲,倒退一步被石頭絆倒一屁股坐在地上。
隨後,褲襠那塊濕了。
看到這一幕的人:「……」
雲淮波和乙沉默。
雲淮波和乙頭疼。
豬隊友啊這純粹是!
……
「你嚇他作甚?不過是皇帝派來噁心我們的蠕蟲罷了。」
燕文君的話讓雲霆覺得頗有趣,「蠕蟲?那你可就小看他了。」
雲霆知道很多,但不是所以都告訴燕文君了。
倒不是有意隱瞞,只是雲霆對這些都沒什麼興趣,想起來了話題正好他會說,沒想起來,那就無了。
燕文君聽了雲霆的話,若有所思,「所以,他不只是皇帝派來噁心我這麼簡單?」
很快燕文君就有了判斷,「皇帝是想借刀殺人?」
「看來確實不能用蠕蟲來形容他,一條蠕蟲我們現在這為大慶皇帝可不會這么小心翼翼的對付。」
雲霆對燕文君只憑他只言詞組就扒拉出這麼多信息,很是佩服。
腦子夠好使。
「他什麼身份,阿霆可知道?」燕文君現在要幫忙都沒以前客氣了,以前他好歹還要說一聲要幫忙。
雲霆對這種變化喜聞樂見,精神力傳音回,「他喊皇帝皇兄。」
燕文君瞳孔微縮,「先帝的私生子?」
腦海中很多畫面閃過,燕文君不由後怕。
對「甲」,他也是不止一次生起過殺心。
不過後怕之後,他卻是算計起來。
「要是讓人知道,當今陛下,把先帝唯二的子嗣,被送來當隨時都有生命危險的押司差役……」
若是「甲」死在押送燕文君的流放路上,所有人的關注點定然是「甲」是否是燕文君記恨皇族痛下殺手,而不是「甲」為何出現在流放隊伍成為押司差役。
那時候,燕家定然只有死路一條。
可現在,「甲」在燕文君眼中已經是一張明牌,不可能殺他,甚至還會保護他,那問題,就給到大慶皇帝這邊了。
為何,要將親兄弟送到這麼危險的流放隊伍當中。
不說燕文君的危險,就說押司差役,那幾乎是每一次押送流放犯人的路上,都有死亡。
燕文君回到燕家休息地,無視眼巴巴看著他等待他下發懲罰的二弟,也沒管將趙氏喊去馬車廂不知打算做什麼的燕老夫人,直接和雲霆一同往林子深處去。
盯著燕文君的乙發現他的行動,想要跟上,卻被雲霆一個眼神定住。
雲霆那樣的人,越是殺的人多越是明白他的可怖,乙這種在暗衛營掙扎出來的人完全被克制,只一個眼神就讓他不敢強行跟蹤,眼睜睜看著他們進入林子。
乙知道,兩人定然是和燕家暗中跟隨的人聯繫去了,可卻無法把這消息傳出回京城,讓陛下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