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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他非常習慣忍痛工作,到達後正常地跟服化和攝製團隊打招呼。有幾句台詞在上次拍攝的基礎上有所改動,寧沛來向他確認,他流暢地背完一遍,表示自己已經熟記於心;許苑跟他打招呼:「今天任務繁重啊。昨晚睡得如何?「

妝容完全覆蓋了林思弦的疲態,讓他能夠毫無負擔道:「昨天那浴池還挺有效,泡完整個人神清氣爽。」

今天也不太走運,雖然他跟許苑拍攝時都沒犯太大失誤,但風太大,似乎是下雨前的徵兆,導致有好幾條都因為道具突然垮塌而廢掉。

真正拍完時林思弦痛到快失聲,撐著最後一絲力氣向所有人鞠躬道辛苦,迅速坐上了回酒店的車,在車上才終於鬆了口氣,一邊自責自己這次來昔關忘了買止痛藥,一邊又慶幸他今天沒有出任何差錯。

然而他慶幸得早了一點。剛到酒店就收到通知,今晚統籌特意給他們幾個小演員補了個小型飯局——上次拍完沒請飯,因為彭驍的事兒一伙人被叫回來補拍,很難不聯想到是因為沒吃殺青宴才導致他們沒能殺青,這次怎麼都要把這飯給吃了。

迷信!愚昧!無知!

林思弦心裡怨念萬分,然後在群里打了個:「謝謝,您有心了[玫瑰]。」

飯前林思弦本想找個止痛藥,但他體質奇怪,很多種止痛藥都效果平平,只有一種待因片對他最有效,劇組常備藥物里沒有這一類,林思弦只能隨意吃了粒其他的,硬撐到了酒店二樓。

比當時開機宴還雪上加霜的是,這次專程為他們幾個設宴,攏共就兩桌。林思弦剛進門就被李主任笑吟吟地招手過去,正好坐在陳寄和寧沛對面。

人混得差的難處之一就在於,哪怕是以自己為主角的場合,都得去伺候別人。好在林思弦那幾個同伴多少能說會道,他只用跟著附和就行。

吃到中途那統籌突然問:「思弦,你沒喝酒啊?」

「沒有,」林思弦隨便找了個說法,「我酒量不好,今天就不喝了吧。」

「那哪兒行呢?這是專門給你們設的宴......」

愁人。林思弦不想說自己頭疼,顯得好像在場就他矜貴,但又沒其他能說的藉口。

「今天算了吧。我也不想喝。」陳寄突然說,「明天我早班機,別耽誤事兒。」

他開完口,話題突然拐他身上去了。寧沛不解:「我是沒懂,前天回去,昨天回來,明天又走,你是喜歡坐飛機啊?」

林思弦頭太疼,沒聽清陳寄怎麼答的,好像他只是隨便應付了一句,在場的人也沒追問。

又過了幾道不太新鮮的熱菜,上果盤時餐桌上幾個能喝的已經聊熱了,林思弦終於等到合適的時間去洗手間。

他把頭髮紮起來,用冷水淋著臉,水溫讓身體一激靈,意識倒是清醒不少。水漫進眼睛讓他視線迷迷糊糊,摸索著關掉了水龍頭,發現這落魄酒店洗手台都沒放紙巾。

考慮撩起衣服擦時一張餐巾紙遞到他跟前。陳寄在他身後道:「十多年了也沒學會出門帶紙。」

林思弦愣了一秒,接過來,擦完臉將紙巾揉作一團扔進垃圾桶:「沒紙也能用別的擦啊。」

「以前你說要找個助理,」陳寄也在旁邊洗了個手,「我很好奇你這種習慣,一個人能過成什麼樣。」

林思弦靠在洗手台上,頭上頂光照得他有些暈眩:「都跟你說了以前嬌生慣養毛病多,現在糙點不也一樣過。」

陳寄把水關了,沒接話,林思弦接著說:「陳寄,你不會是在可憐我吧?」

陳寄反問他:「你覺得呢?」

「不知道才問你啊。」林思弦說,「你不會是替人操心慣了,對每個睡過的人都這麼有責任心?覺得你潛了我,連我你都要心疼。」

陳寄笑了一下,沒答話,手揣進兜里。

林思弦從對方的沉默里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又繼續說:「沒必要,我說了我活得尚好,雖然那晚睡得不算愉快,但我也不至於跟你計較,跟我睡過的人里沒你這麼愛當爹的,說實話那天我也沒算服務上你,那片子我能不能拍其實——」

他話被一雙手截斷。陳寄將他嘴攥成一個圓圈,在他驟然變亮的目光里往裡塞了一粒什麼東西。

「活得尚好,」陳寄把一盒藥扔洗手台上,淡然道,「每個跟你睡過的人都知道你這麼嘴硬嗎?」

說完陳寄鬆手,轉身回往宴會廳。熟悉的口感在口中蔓延,林思弦不用去看也知道,陳寄扔在洗手台上的是對他唯一有效的止痛片——他曾經讓陳寄替他跑腿買過很多次。

陳寄的情況要比所有人都複雜得多。

因為林思弦在他身上犯過很多次錯誤,讓他隨便一點同情就能救林思弦於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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