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後按住她的手佯裝不悅:「你當我們是什麼人,又當青丘是什麼地方?出身非己所能擇,你無須因此而自輕,我難道就是什麼大族顯貴不成?若真在乎這個,今日我也做不得青丘的君後了。
你們二人能情意相合,那才是最重要的。
只要有我在一日,青丘上下,就沒人能拿你的出身說事,不許你嫁給崇歡。」
月閒說起舊事來一字一句都記得清清楚楚,她甚至還能回憶起當時君後的神情語氣。
「阿蘅,我同你說過,我早將他們都當做了我的家人,不僅是因為二公子。我自小在青丘長大,雖然一直謹記自己只是二公子身邊的侍女,但我對二公子的情意無從遮掩,可青丘上下,從未有人因此羞辱過我,說我不配,這才是我將青丘當成家的緣由。
只可惜我實力低微,在青丘也說不上話,不能為她做些什麼。君後待我的好,便是為她付出性命,也是我心甘情願。」
煙蘅將空了的酒罈一上一下拋著玩,餘光瞥見月閒將寬大的袖子蓋在臉上,遮掩順著眼尾滑落的水漬。
她忽然想起滿結,那個魔族少年自幼與父母分離,被遠遠送出闌州,只為活下去,可離開闌州,他也僅僅是活著,東躲西藏,受人凌辱,朝不保夕。
而六界之中,還有多少如滿結,如付夢孤一樣的人呢?
或許無聲無息死在某個角落的,更多。
她想起爹娘過去對她的教導,想起書冊之上對神魔大戰濃墨重彩的記載。
要心有大愛,要平等待人,要鋤危救弱。
要警惕提防,要寧殺不赦,要斬草除根。
那到底,對與錯的界限在哪裡呢?
煙蘅反手一拍,借力坐起身來。
她沒有看月閒,而是望著遠方的山林與廣闊的天地,聲音清亮。
「大道五十,神魔鬼妖各行其道,並沒有誰生來就該死,我們對魔族的恨,恨的是十萬年前挑起戰亂的魔族,而不是那些無辜,滿結沒有錯,所以他不該死;君後沒有錯,也不該因此被天下人攻訐。」
屋檐之下,有人抱臂而立,也靜靜凝望同一輪月色。
聽到這番話,他的嘴角輕輕揚起一道微小的弧度,隨即越來越大。
他抬起頭,隔著片片磚瓦,卻仿佛能瞧清她此刻臉上的神情。
堅定而執著,比月色更耀眼。
聽說天界已經下令要誅殺付夢孤,不斷向青丘施壓,而青丘之內,也有子民要求處置付夢孤,至少她不能再做青丘的君後。&="&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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