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柯霽行從浴室出來,他披了件浴袍,走到沙發邊。
毛毯里鼓起一個小包,女孩像是不知道怎麼面對他。
柯霽行頓了頓,開口道:「去洗澡嗎?」她剛剛出了很多汗。
她沒有回應。
在這睡不舒服,柯霽行掀開毯子準備把裝鴕鳥的女孩挖出來,抱到床上去睡。
可掀開毯子才發現她臉色是不正常的潮紅。
柯霽行俯身摸了摸她的額頭,好燙。
他找出溫度計給慕瓷測了下,三十八度五,發燒了。
大概是身體不舒服,女孩哼唧了幾聲,整個人蜷縮起來,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柯霽行把她抱到床上,用被子把人蓋起來。
他給單熠打了個電話。
單熠正好在值夜班,看見柯霽行這個點給自己打電話還有些驚訝。
柯霽行:「慕瓷發燒了。」
單熠一愣,很快反應過來,問道:「多少度?」
「三十八度五。」
單熠說:「你等等我問下主任。」如果是普通發燒當然不用問廖正峰,但是慕瓷是他的病人,情況特殊,而且馬上就要手術,這個時候不能亂吃藥。
沒過多久,單熠給柯霽行回過電話。
「不能吃藥,只能物理降溫。可以用冰塊,或者用酒精擦一下身體。」
單熠仔細的叮囑了一些注意事項,掛電話之前說:「你先看下她的溫度能不能降下來,如果不行我一會下班過去看下。」
「對了,主任剛剛說慕瓷手術前有每天必須要吃的藥,不能斷,你記得讓她吃。」
「知道了。」
柯霽行用毛巾包著冰塊,輕輕貼在女孩的額前。
可能是冰塊太冰、太硬,女孩左躲右躲就是不肯乖乖讓他冰敷。
柯霽行眉心緊蹙,他坐在床邊,低聲哄她:「乖一點好不好?」
陷入昏睡的慕瓷壓根聽不到他的話,掙扎間,額頭用力蹭了下冰塊,雖然冰塊已經被毛巾包裹住,但女孩額前還是紅了一片。
柯霽行放下冰塊,只能想別的方法。
他用醫用棉球沾了酒精,從她額前開始擦拭。棉簽比冰塊柔和不少,慕瓷沒掙扎了,酒精揮發之後帶來的涼意讓她感到舒服,她緊蹙的眉心微微放鬆了些。
柯霽行從她的額前擦到手心再到腳心,一遍又一遍。天邊太陽漸漸升起,臥室內窗簾沒拉開,還是昏暗一片。
不知過了多久,稀釋過的酒精都快用完,柯霽行再次給慕瓷測了下.體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