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灼輕笑一聲,沒說話,鬆開了對許星程的禁錮。
許星程這才有時間打量起齊灼的房間——不得不說,這間公寓可以說是非常豪華了,不管是臥房的巨大空間還是精良的裝修和擺設,都極盡奢華,更何況還是在學生街附近的繁華地段……
齊灼這頭狼也太有錢了吧。
許星程跟兔子似的得了紅眼病,語氣酸酸地說道:「你不是大學生嗎,為什麼不住學生宿舍。」
「你要我一個妖怪,跟那群傻不愣登的人類住在一起?」齊灼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淡淡回擊道,「別裝了小兔子,我們第一次見面那天,你就認出我來了吧。」
「我是一隻狼妖啊。」
齊灼說著,竟然微微張開嘴巴,幻化出半邊尖銳的獠牙,和一對純黑色的狼耳。
狼的長尾也冒了出來,不動聲色地竄出來輕輕撫上了許星程光/裸著的腳踝,還撓了兩下。
許星程怕癢,瑟縮著收回了腳,向齊灼的腦袋上看去。
狼耳上的皮毛油光水滑,一看就知道是一頭體格壯碩、營養充足的健康公狼。
「啊……唔。」或許是因為看到了天敵具有攻擊性的獸形,許星程被嚇得往床頭處縮了縮,鼻腔發出細弱的悶哼聲,「我、我知道了……」
齊灼見狀迅速收起了獠牙,恢復了正常人類的模樣,「不過你跟那姓蕭的待在一起做什麼,他知道你的真身嗎?」
許星程平復了下呼吸,儘量讓自己顯得鎮靜,然後睜著那雙漂亮的鹿眼,臉不紅心不跳地撒起了謊:「他不知道,我是……偷偷溜進他車裡的,因為我想知道發生在我們店裡那個案子到底是怎麼回事,沒想到今天就看到嚴望鬼鬼祟祟地進了旁邊的酒吧。」
「那姓蕭的沒查出來嗎?他可太沒用了。」齊灼揚起嘴角,那眼底的笑意顯得有些危險,然後一字一句說道——「嚴望,他和聞安澤是一對啊。」
許星程一愣,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一對的意思是……」
「他倆,同性戀,在大學裡秘密戀愛呢。」齊灼說得很自然,就好像這是一件無比尋常的事情似的,「聞安澤死了,嚴望作為目擊者,心裡絕對有陰影。別說鬼鬼祟祟了,他現在干點什麼出格的事兒出來都很正常。」
許星程攥著床上齊灼巨大無比的被單,直到扯出斑駁的褶皺也沒鬆手,努力消化著齊灼提供的關鍵信息。
雖然經過這幾個世界,和各個世界的男主發生過這樣或那樣的情感聯繫喝身體接觸,許星程已經對「同性戀」的看法開放了許多,卻還是震驚。
嚴望和死者曾經是一對。
那也就是說……他親眼看到了戀人的屍體?
震驚過後,許星程心底湧上一股怒氣,漂亮的眉皺了起來,鬆開手心裡攥著的被子,坐起身來氣鼓鼓地面向齊灼,問道:「所以你早就知道?」
齊灼聳肩,「是啊,狼的視力很好,尤其是夜裡。我不止一次看見過他們在學校的樹林裡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