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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年輕男女的深情對話飄進裡屋。

「小芸,我對著劍尊白玉像發誓,此生必不負你,若負你,那就請蒼天降下天雷,將宋某轟的只剩齏粉!」

「快別這樣講,我聽了可心疼……」

季月槐被逗的輕笑兩聲。

真是狡猾的男子,天底下千千萬萬個「宋某」,你也不明說是自己這個宋,若是劈到別人,要找誰說理去?

「比起求老天懲罰你,不如求老天庇佑我好了,若你將來負心,那就請老天賜福於我,讓芸娘日進斗金,天天過堆金積玉的好日子!」

哈哈哈哈,這姑娘倒是不笨,是個拎得清的。

忽的,鼻尖飄來淡淡的清香,季月槐輕輕嗅聞,卻迷茫地垂下了腦袋。

是身上梅花的香,還是窗外梅樹的香,已經分不清。

他的心跳更快了。

這廂,秦司首則是獨自在外,沖了很久很久的瀑布。

他抬手抹了把臉,甩了甩濕冷的頭髮,試圖將那些念頭給一併甩掉。

可終究是白費力氣。

秦天縱佇立於冰水中,良久,伸手,低頭掩住了自己的臉。

不過,他並沒有捂太久。

「啊。」

秦天縱攤開掌心,紅紅的溫熱液體沾滿手掌。

流鼻血了。

翌日。

季月槐整夜沒睡,只是日出破曉時分淺寐了一會兒。

昨夜之事於腦中盤旋不散,他麻木地翻身下榻,來到銅鏡前,為自己的嘴唇和舌尖上藥。

秦天縱的傷勢尚未完全恢復,還需修整幾天。

季月槐來到秦天縱的客房前,猶豫不決是否要敲門時,門被推開了。

卻見秦天縱容光煥發,衣冠楚楚,神清氣爽。不似自己眼下烏青一片,看著就睡的很香。

人真是得服老啊。

季月槐悻悻地想,完全忘記自己只比秦司首大一兩歲而已。

他不小心往房裡張望了眼,卻見書案上堆放著不少的捲軸。

季月槐笑著調侃:「看不出來,秦司首還保留晨讀的習慣呢,當真是刻苦極了。」

秦天縱搖搖頭,否認道:「鎮惡司寄來的卷宗,粗粗審閱了一遍,還未細讀。」

「辛苦。」

季月槐感嘆,這些日子與他在一起久了,都快忘了秦天縱是日理萬機的司首大人。

「近些年各處邪祟作亂,江湖不太平,案子一定很多。」季月槐感慨道,「多保重身體,別累垮了。」

秦天縱搖搖頭:「職責所在,無甚辛苦,況且,都是小打小鬧,暫不需要我出手。」

二人的對話很自然,像是昨夜什麼也沒發生一樣。

季月槐對此甚是欣慰。他想,真好,二人都過了弱冠之年,早已不是當初的愣頭青了。

體面二字,彼此都知曉怎麼寫。

然而,這樣天真的想法並未持續多久。

「不像不像,爹爹畫的不像嘛!」

小男孩兒癟嘴哭道:「我要小白兔,小白兔是兩隻耳朵豎起來的,你卻畫了三隻!」

「傻子,那是頭頂的聰明毛,不是耳朵……」

賣糖人的攤子邊,銅鍋里金黃的糖漿正咕嘟咕嘟地翻騰,草垛子上插著惟妙惟肖的糖畫,鳳凰,鴿子,元寶,什麼都有。

季月槐哭笑不得地看著撒潑打滾的小男孩。

他爹也生無可戀地站在旁邊,安慰道:「人家老先生方才手不小心給燙傷了,畫不了。這樣,爹讓你自個兒畫一次,行不?」

小男孩一下子不哭了,利落地從地上爬起來,擺出胸有成竹的樣子,擼起袖子就準備干。

可當他真的下手時,就傻眼了,歪歪扭扭的線條,比之他爹畫的還丑,加上他人小個子矮,看不清楚畫板,正愁的沒辦法呢。

他忽的一扭頭,看見了經過的季月槐二人。

於是,小男孩上下打量二人一番,最後選擇將銅勺塞到了秦天縱的手裡。

「大哥哥,你來幫我畫!」小男孩熱心地指導道。「小兔子,兩隻耳朵的那種!」

秦天縱被弄的措手不及,他看看即將凝固的糖漿,又看看小男孩還沒擦乾淨的眼淚,還是當了回好人。

季月槐本來樂呵呵的看熱鬧呢,但湊過去看了眼,卻嚇了一大跳。

方才人家爹爹畫的好歹看得出來是只兔子,可秦天縱畫的,不說是兔子,連驢子都不像,反倒像朵經年遭受風吹雨打的向日葵。

這下,那小男孩恐怕不是哭哭啼啼,而是得嚎啕大哭了。

為避免發生這樣的事,季月槐急的直接上手,握住了秦天縱的手,試圖力挽狂瀾。

就在二人肌膚相觸的一剎那,季月槐卻渾身躥過一種古怪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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