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藺夫人言辭懇切,神情急切,叫季月槐不忍說出口傷人的話,只得先安撫道:「夫人您別急,我們明日先探查一番,看是否真有邪祟作怪,到那時再商討也不遲。」

「是,好好查查,勞煩您們千萬好好查查……」

季月槐面上笑盈盈的,心裡卻在暗暗懷疑,這偌大的城主府里,病的到底是公孫寅,還是她自己呢?

離開飯廳,剛剛邁過門檻,一道人影赫然出現,季月槐躲閃不及,迎面撞上一陣胭脂香風。

來人吃痛的抬起頭,只見位丹唇柳眉、嬌小玲瓏的黃衣姑娘,其眼角還綴有顆漂亮的淚痣,長的與藺夫人有六分像,想必就是二小姐公孫未。

「抱歉抱歉,是我走太急,路都顧不上看了。」

她大方地作揖致歉,道:「兄台,沒撞疼你吧?」

公孫未光看相貌,還以為是個嬌滴滴的小姐脾氣,沒想到,卻是個颯爽的性子。

她進屋後,響亮地喊了一聲「娘」!便挽著藺夫人的手,親熱地說起了小話。

送走二小姐,二人走過曲折的連廊,又在盡頭遇見了三少爺。

吹火嘴,八字眉,眼下烏青,腳步虛浮,叫人不忍細看。

酒氣夾雜著隱隱泛酸的餿味襲來,熏的季月槐屏住呼吸。

一看就是昨夜喝酒喝掛了,醉到傍晚才醒來。

他的身邊簇擁著不少人,看穿著應該也是高門子弟,個個腰間掛把劍,銀閃閃的劍鞘鋥亮的,無一絲磨損痕跡,顯然只是裝裝樣子的。

他們一口一個酉哥酉爺的,將三少爺吹捧的飄飄然,雖已極力擺出不屑一顧的表情,但壓不住的嘴角和眯起的三角眼卻暴露了他的真實想法。

兩伙人擦肩而過時,這位少爺輕飄飄地撂下一句話:「假鬼假怪,裹屍布蒙臉上,也不嫌悶得慌?」

「所言極是,天熱時可不得悶出痱子來?」

「還是咱們三少光明磊落……」

「哪裡哪裡,荀兄你謬讚了……」

真是人可相貌啊。

季月槐被氣的輕笑兩聲,但他不想和傻孩子計較,及時按住了旁邊這位三少的手,推著他離開了。

回客房後,秦天縱隨意撕了半張宣紙,提筆寫下了些寥寥數行字。

季月槐逗他:「秦司首這是也詩興大發了」

秦天縱將兩指抵在唇邊,吹出一聲清脆的口哨。沒過多久,伴隨著嘹亮的雁鳴,一隻威風的黑羽鴻雁振翅而來,利爪穩穩地抓在窗邊。

秦天縱將紙條塞進信筒,沉聲道:「不會寫詩,只是告訴司使,他們不必來了。」

確實沒有來的必要。

季月槐想了想,安慰秦天縱:「現在看來,藺夫人許是愛子心切,稍微有點大題小做了,我們再等幾日看看吧,若下次公孫少爺還是如此,那咱們就走人,好不好?」

「好。」

鴻雁的羽毛硬挺而光滑,帶著微微的涼意。感受到了季月槐的撫摸,它的脖頸微微一動,眼神銳利地白了季月槐一眼。

「哈哈,抱歉,是我失禮了。」季月槐此生還是頭一回被動物翻白眼,笑著朝它揮揮手,道:「再見。」

「對了,它叫什麼呀?」季月槐扭頭問秦天縱。

秦天縱已經坐在貴妃榻上擦刀了,他停下手上的動作,道:「歸雲。」

「真是雁如其名。」

季月槐將半個身子探出窗外,心馳神往地眺望著歸雲翱翔離去的背影。

正巧,他準備低頭回來時,餘光瞥見了一抹淡黃的身影,正站在花園角落的仆居旁,像是在等人。

定睛一看,正是公孫未,她雙手叉腰,百無聊賴的踢著腳邊的鵝卵石,「咚」的一聲,鵝卵石落在了小池塘里,激起層層漣漪。

不過,她的心思顯然不在這上面,仍專注地盯著仆居。

又過了片刻,見遲遲沒人出來,她許是不耐煩了,就趴到了窗戶邊,努力往裡面瞧,這一瞧,得有一盞茶的功夫。

季月槐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莫非……

幸好,大驚小怪一場。

他預感錯了,什麼都沒發生。只見一個年紀相仿的小丫鬟小跑著出來了,她打扮的光鮮亮麗,頭上步搖的垂珠嘩啦啦的響。

「小棠,你終於來了,我等你好久好久……」

「嘿嘿,對不起嘛,小姐,待會兒我請你撈小魚兒!」

二位姑娘嬉鬧了會兒,手牽手出門玩兒去了。

季月槐這才放下心,稍作休憩,他與秦天縱二人兵分兩路,仔仔細細地在城主府內勘察了一圈。

風景秀美,靈氣充沛,鈴鐺未響,甚是適合修養身心。

完畢。

雖是毫無所獲,但季月槐卻並不失落,畢竟,如此鍾靈毓秀的風水寶地,沒有邪祟作亂是最好,就算白跑一趟,那又如何呢。

心情頗好地散步回了客房,秦天縱尚未歸來,但他的玄色大氅被脫下,隨意地搭在了貴妃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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