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宇他們都是第一次來,被會客廳後整條長廊的油畫震撼到,抱著奶茶過去看。
「你爸是畫家嗎?」方思澤問謝辭。
謝辭應了一聲:「這裡是他的工作室。」
張若川點點頭:「難怪叔叔看起來一身文藝氣息,原來真的是藝術家。」
江辰宇聽著他們的對話,在腦子裡過了好幾遍後,突然想起車子開進來時看到的「兼言工作室」,不敢置信地瞪大雙眼。
「老謝!這、這不會是……?」
謝辭:「嗯。」
「臥槽!」
江辰宇整個人傻了。
那天去寺廟化緣的油畫竟然是謝爸爸畫的?還成功炒到了兩千萬?!
人怎麼能出息成這樣啊?!
他聽爸爸提起過,兼言第二幅畫上架拍賣行,姑姑興沖沖地去,哭喪著臉回來,說根本買不起。
江辰宇怔怔地看著這一長廊的畫,喃喃低語:「這他媽得多少錢啊……不得多請幾個保安?」
在會客廳坐了片刻,謝辭帶他們去了後面的二層小樓。
院子曾經是活動場地,經過改造後現在是小花園,在靠牆一側修了個籃球場。
謝辭五人在院子裡訓練,顧予風坐在室內落地窗前辦公,累了就抬頭看看球場上的謝辭,辦公積攢的火氣一掃而空。
以前他們都很忙,三五天不見面都算少的,一開始沒覺得有什麼,時間久了,他漸漸開始把每次見面當成自己努力工作的獎勵,變得越來越期待,對他來說,和謝辭的這段婚姻是他為數不多的,真正能感受到快樂的娛樂方式。
不過現在看來,他對快樂的理解還是太膚淺了。
不用特意去看些不想看的美術展,看些無聊的舞台劇,聽些催眠的音樂會,只是待在家裡做些無關緊要的事,也可以很快樂。
訓練到十點半,謝辭進屋喝水,一眼就看到了睡倒在沙發里的顧予風,單人位對一米九的大高個來說還是太擁擠了,腿上的筆記本歪歪斜斜地靠著扶手,好像隨時會滑下去。
「哎老顧睡著了?」
張若川擦著汗跟進去找水喝。
「他今天起得早。」
謝辭去把顧予風的筆記本放好,彎腰將人攔腰抱起,放到一旁的三人位上。
睡著的人像是感覺到動靜,無意識地在謝辭胸前蹭了蹭。
謝辭把人放好,順手揉揉顧予風的頭,轉身去拿毯子,就見方思澤和張若川直愣愣地盯著他。
謝辭這才察覺剛才的舉動有些越界,硬著頭皮解釋:「單人位太小,怕他睡麻了。」
方思澤和張若川煞有其事地點點頭。
真男人就要能毫不費力地抱起男人,而且還得是公主抱。
幾人怕吵著顧予風,去了餐廳。
王皓中途出去接了個電話,回來後灰頭土臉的,低著頭欲言又止。
「你怎麼了?」江辰宇問了一句。
王皓抿了抿唇:「我爸要做第二次手術,計劃定在這幾天,剛才我媽打電話過來說時間已經確定了,是明天。」
可明天是籃球聯賽決賽的日子。
江辰宇幾人面面相覷,陷入沉默。
腦部手術是大手術,除了手術時間長以外,手術前後也得有親屬在場。
明天手術的話,王皓是不可能有時間參加決賽了,就算強行擠出時間,恐怕也無法專心比賽。
最後還是謝辭先開口:「以你家裡的事為主吧,比賽你不用擔心,我安排其他人上場。」
王皓低著頭,很愧疚:「對不起……因為我……」
「別說對不起,你沒對不起任何人。」方思澤拍拍他的肩膀,「叔叔更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