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盡千帆後,他們依然只有彼此。
晚餐的餐桌上,顧永年和謝辭拼酒,結果自己先醉倒了,被顧予風奪走酒杯後有些不甘心,醉醺醺地拍拍謝辭:「我就這一個兒子,就這麼被你小子拐走了,你要是能勸他常住國內,我就原諒你。」
謝辭抬眸看向坐在顧永年另一邊的顧予風,在對方的眼神里揚起唇角:「沒問題,您也可以經常來我們家住。」
顧永年腦子卡頓,以為謝辭說的家是謝謙的工作室,奇怪地看他一眼:「那怎麼好意思?」
一個眼神就讓謝辭明白他誤會了,也沒跟醉鬼解釋,和顧予風隨口應和。
飯後,兩人架著顧永年去客房休息,謝辭把人放到床上,顧予風隨手扯過被子蓋上,走到門口時交代林穎好好看著他。
「您二位都喝了酒,不如也在這住下吧?」
林穎語氣恭敬,「我讓人去準備換洗的衣物。」
兩人明天沒什麼要緊事,索性就住了下來。
去客房的路上要穿過中庭,被晚風一吹,謝辭摁著額角,沉悶的腦子清醒了一些。
「你晚上喝太多了。」顧予風拉著他停下來,幫他揉揉,「老頭子自己有多少斤兩沒點數,一直拉著你喝。」
謝辭:「這點酒算什麼?誰要是敢搶我孩子,我能喝死他。」
顧予風眯眼打量他:「你也醉了?」
「沒醉。」謝辭拉下他的手牽住,朝客房的方向去。
這邊的客房基本都是顧家自家人住的,顧予風開的是他自己那間,進去後先讓謝辭坐下,他去倒了杯水,從藥箱裡翻出解酒藥放到謝辭手裡。
「吃了藥早點睡。」
謝辭看看手裡的藥,塞嘴裡就著水吃了,撐著扶手起身,身體有些搖晃,頭重腳輕,差點撞上桌腿。
「你慢點。」顧予風剛放好藥,急忙轉頭去扶,「下次還敢不敢這么喝?」
「說了我沒醉。」謝辭推開他,自己往衛生間去。
顧予風見他差點撞牆,無奈地跟過去。
謝辭剛準備解開西裝扣子,就有一雙手從身後穿過來幫他解開。
「我幫你。」顧予風脫下西裝掛起來,又轉到謝辭身前,幫他解襯衣扣子。
感覺到身前的人在往前傾,顧予風后退了兩步,抵在了洗手台前,忙扶住謝辭:「站都站不穩了,還說自己沒——」
一隻手伸過來,食指划過西裝衣襟,單手解開紐扣,顧予風一抬頭就對上了謝辭清明的雙眼,離得近,眼底那點惡劣的笑意清晰可見。
顧予風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騙我?」
「我不是說了我沒醉?」謝辭撐在顧予風身側,將西裝外套從他肩上脫下,細密的輕吻落在頸邊。
耳邊聽到謝辭的低笑,顧予風又好氣又好笑,同樣的把戲他竟能反覆上當,晚飯前才教訓了老爸,轉頭就輪到他了。
肩上傳來一陣刺痛,顧予風倒抽了一口氣,抓著謝辭的頭髮迫使他抬頭,偏頭吻上。
等兩人走出浴室,已經是一個小時後的事了。
顧予風去喝了杯水,感覺身上到處都有些刺痛,低頭看看這滿身牙印。
喝醉後的謝辭玩起來比平時還野,使不完的牛勁。
臥室里只亮著一盞微弱的呼吸燈,顧予風面對著謝辭側躺,就著昏暗的光線看著他清晰立體的臉部線條,片刻後低聲問:「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對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