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打算和太子同房,但也沒有權利推他走。
男人未理會她,而是把她的身子轉過來,容珞素來是知曉他的,手擋著胸前將他們相隔,微弱的抵抗:「我不要。」
帳榻間的昏暗籠罩著他們,看不清彼此的神情,但身體清晰著彼此的反應,親吻貼著耳邊落下來,她心頓時亂了。
太子捉住她的手腕按進錦枕里。
聲音低低沉沉的:「我們是夫妻。」
容珞抽了抽鼻子:「你只想關著我。」
明明她如此相信他,可忽然意識到他似乎有許多事瞞著她。
万俟重不想說這事,撫著喉頸處的血口,詢問她可有塗藥以免留痕,她是最愛好看的。
容珞一回來就心不在焉,哪還想這些,不過她不想回答他,則是撇開面容:「我累了,想早點休息。」
微微僵持。
他溫聲下來:「我與你保證,無論幽州李家還存留多少人,都不會傷他們。」
容珞瞳仁微動:「真的?」
「真的。」
万俟重親了親她噘得老高的唇,把蓋在半身的薄衾扯到一邊,把她摟得緊緊的:「我只要你待在我身邊。」
容珞推不動他,「你……」
男人的胸膛將她壓得實實的。
溫熱的手掌探進衣褲里,她秀麗的眉不禁輕蹙,眼睫顫了一顫。
心尖泛軟。
他總是如此強勢。
太子輕哄:「珞兒乖。」
容珞的手臂攀上男人的肩膀。
半推半就地依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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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清早時,下人宮女們都把洗漱的用具端到西偏房,皆在房門外等候著。
蘭月心裡直犯嘀咕,不知昨夜太子妃和太子是鬧了什麼脾氣,兩位主子好好的正臥房不睡,鬧到西偏房來。
片刻後,裡頭喚了一聲。
宮女們把清水抬進房間,隔著一簾幃幔,容珞穿整著衣物,沒怎麼和身旁的太子說話,但沒把縷帶系好,被他摟過去。
万俟重:「今日若不想打馬球,我幫你和母后說說,說你馬術沒熟習好。」
「我要打。」
容珞與他唱反調:「誰說沒熟習好。」
万俟重捏著她腰間縷帶拉近些,什麼也沒再提,等到洗梳好,叫下人拿來凝膚膏為她塗塗傷痕。
秋圍狩獵,難免會磕著碰著。
出行前自有備置傷藥,凝膚膏便如此派上用場了。
藥膏清清涼涼的。
這個傷痕一看就知刀刃劃傷的。
太子昨晚問過一次,但容珞在氣頭上,根本不想會,後面他偏偏不再詢問。
不問也好。
有關蘇妤的事,她也想保密。
容珞看著太子的眉眼,不過雖然他沒再問,但很難保證他不知道,太子對她的掌控欲從靈雲寺那次就開始顯露出來。
好像她做什麼,發生什麼。
他都會知道。
皇帝帶著幾個臣子要前去山林狩獵,太子箭術出眾,但昨日未
在,指名要太子隨同比試騎射,早早便派人過來催促。
太子陪容珞用完早膳才離開,等容珞前往獵場的營帳時,官員和太監上午正在規劃馬球場,為打馬球做準備。
容珞先去江皇后的營帳請安,伴在皇后左右的女眷不是朝廷命婦便是隨行出來的後宮妃嬪,她在旁顯得拘謹。
等到馬球場開始比試時,容珞才回到東宮的營帳,一會兒閒悶的林初瑤便過來同她作伴,還帶來筆墨紙硯作畫。
馬球場上官臣的家眷騎馬馳騁,比拼球技和馬術,好不熱鬧。
容珞依舊有些心不在焉,側首看向在旁作畫的林初瑤,回想之前幽州舊案重審時,隨之林初瑤身世就被發現,兩件事正好湊在一起。
林初瑤作畫間,時不時看向左側的營帳,東宮的營帳有三座,左側坐的是未隨行狩獵的幕臣,正是徐修在其中。
容珞忽問:「長公主可認識徐大人?」
林初瑤手中顏筆微頓,笑問:「什麼徐大人,我在這京中認識的人不多。」
容珞道:「徐修大人。」
林初瑤:「不認識。」
容珞注意到她的作畫,筆墨還未上色,是一位沒畫容貌的男子,這作風倒是有點眼熟。
於是試探道:「太子殿下和我說過你的事情,你和徐修相識,不是什麼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