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請相信我愛你。」
傍晚時分,灰濛濛的。
但白茫茫的雪,把天地耀得清晰明朗,蒙著一層銀紗似的。
容珞回來後,有些心不在焉。
想出去賞梅,但照瑩翠寶按著,只好留在椒房暖殿。
暖殿燒著地龍,溫暖如春。
容珞脫了襖衣,穿得輕便舒適,宮人把煮好的藥端過來。
翠寶在旁道:「從良安郡回來,主子就跟病秧子似的了。」
容珞喝著苦澀的藥,沒有回話。
她也不想病著,期盼早些好起來,好去伴著兒子們。
喝完打了個抖,往嘴裡塞蜜餞。
暖殿外的太監,隔著垂墜的帷幔傳話:「太子殿下回來了。」
話語剛落,衣袍帶著霜寒的男人從帷幔外走進來,容珞的藥碗都還未收下去。
望見他陰沉的神色,
她不禁一頓,隱隱感到了什麼。
正要起身行禮,太子近前一把將她抱起來,粗魯的力道使容珞驚了一跳,渾身透著強勢的低氣壓。
「都出去。」
他聲音低冷。
旁的宮女們對望一眼,立馬退出去。
太子似乎淋了雪,發間有濕意。
容珞輕攥著他肩膀的衣料,不自覺地心虛起來,低喚他:「殿下…」
男人沒回應容珞。
來到裡面,把她扔進床榻里。
容珞跌在被褥中,摔得屁股發疼,隨之男人欺身而來,有力的手捏著她的臉,不由分說地堵住她的嘴深吻。
口中滿是他清洌的澀味,泛著絲甜。
和蜜餞的味道混交在一起,洶湧且強橫,掠奪著她的呼吸。
她快要喘不過氣,腦袋慢慢往後移,太子則緊緊追著吻,愈發加深。
容珞通紅了臉,輕闔眼眸。
不得不跟著他的節奏動情。
到最後,
他扯開繫著細腰的縷帶。
強行褪去她的衣衫,露出白皙的肩。
好不容易鬆開吻,鼻尖相抵。
容珞的呼吸急促,雪|脯起伏不定,壯著膽子說他:「你在生氣。」
万俟重晦暗著眼,把她的衣衫擲下床榻,面上透著克制的冷然,心中已是妒意翻滾,驟雨與狂風。
他扼住她的細腰,「太后的喪禮,剩下的你便不必再去了,好好地留在這間暖殿裡,我會與外界說你病了。」
容珞微怔,拉住太子衣襟。
緊張地問:「什麼意思。」
万俟重把她抵在榻間,眼底染著幾分情色,說道:「字面上的意思。」
他和那日一樣的不悅。
容珞被摟得只能抱他,想著回來時發生的。
万俟重冷幽幽道:「還想不明白嗎,珞兒我不想與你吵,你最好坦白去私會了誰。」
容珞指尖攥了攥。
怎麼能用私會這個詞呢。
她道:「不是私會,我……」
万俟重愈發煩躁意亂,打斷道:「平陽侯與你說什麼。」
無法容忍她背著他見別的男人。
他不高興,一直都不高興,為何她就是視而不見,甚至與平陽侯私見。
容珞的朱唇微微張合:「……」
瞧見他眼中逼人的慍怒,平陽侯的那些話,她怎麼敢說呢。
仿佛只要說出來,
他就會把她拆吃入腹。
難道她真的懼怕太子?
恰恰是這樣的沉默和猶豫,万俟重緩緩捏緊容珞的腰,失望和憤怒的情緒如同洪水決堤,將他心底的期待摧潰。
沒關係……
她還是會有想他的時候的。
他克制著:「你讓我想殺了他。」
容珞心間一緊,不該再惹怒他。
著急地安撫男人:「平陽侯是來賠罪的,他問我是否愛著太子殿下。」
万俟重頓住,眸光微亮。
扼制在她腰的手掌略有一絲鬆緩。
喉嚨發緊:「然後呢。」
容珞未察覺他眼裡的緊張,只顧著如何說辭,不明白他為何總是不信任她。
她不敢說得太仔細:「我讓他莫再示好,贈的風寒藥方,也並未收下。」
太子若知道平陽侯願意等她,只會更生氣。
榻帳之間,陷入一片沉靜。
容珞望著男人眉頭緊緊皺起,顯然她的回答沒有讓太子滿意。
輕輕補充:「除此之外沒有什麼了。」
万俟重眼睫微垂,鬆開她的身子。
轉而坐在床榻前,燭光襯著他高大的身形,顯出幾分落寞。
他冷淡道:「你以為本宮疑忌平陽侯見你?齊王本宮都不放在眼裡,更何況他。」
顧左右而言他,偏偏迴避那個問題,
她是不想回答,好奇怪,她好像很在意他,又好像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