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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quo真不疼了。&rdquo辜鎔撐著身體坐直,把兩條腿從辛實膝上搬下來,又慢吞吞躺平下來,等到蓋好被子,扭頭催他,&ldquo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別坐在我床上嚇人,回去睡。&rdquo

辛實臉一紅,趕緊就下了床,走前把風扇換了個角度,不朝著辜鎔的臉,只對著胸腹吹。做了點體力活,他累得厲害,躺到榻上,沾枕頭就睡,一覺睡到大天亮。

第二日還是做那些活,辜鎔有事要辦,他就推著他走,辜鎔無事召喚,他就在一邊琢磨修窗戶的事。辜鎔午睡了,他徹底閒下來,把前一日的衣服搓了曬好,就溜達到遊廊上去修窗戶。

說是修,實際是重新造。

蠡殼窗又叫明瓦窗,最主要的材料是貝殼。

要做這樣一扇窗,首先,得購入大量貝殼,將其磨得鋥光瓦亮薄如蟬翼,接著拼圖似的將大小不一的貝殼安到碩大的窗框上。由於貝殼易碎,因此此類工藝不僅費勁費時還費錢,只有一樣好處,就是美觀,安裝好以後,窗戶在光下有種淡淡的流光溢彩,十分漂亮。由於工藝複雜,極其需要時間精力和金錢,因此等閒人家不會使用。

湊巧的是,辛實正閒得發慌,最不缺時間,並且具備十分的耐心和專注力,最重要的,辜家也並非等閒人家,有錢得很,所以製作起來實在稱不上艱難。

雪市臨海,多罕見的貝殼也是要多少有多少,詹伯一口氣把他要的工具全買齊,整整一個時辰,辛實就坐在自己院裡的井邊,洗洗磨磨。

辜鎔午休的時間非常固定,辛實從不在一件事上犯第二次錯,昨日就險些誤工,辜鎔叫了詹伯來喊他才急匆匆跑過去,今日勞作片刻就去屋裡瞧牆上的西洋鍾,等到時間差不多,利索地就收拾完東西趕緊回到辜鎔的院子,坐在廊下的矮几上等裡頭喊。

今日依舊是個大晴天,辛實認為自己來到馬來亞,已經不太分得清四季,因為無論何時,總是能看到綠樹鮮花,白日的熱風拂過臉龐,暖烘烘的。

按理說該高興,在福州,他總是要擔心冬日裡沒衣裳穿沒柴火燒,在這裡,幾乎天天都是晴日,一年到頭就穿一身衣裳也盡夠用了。可辛實的心裡總是不安定,每日的好天氣太像個夢,不真實,時時提醒他,這不是家,遲早要醒,早晚得走。

辜鎔醒來的第一件事,倚在床頭痛快地喝了一杯茶,接著說要如廁。

廁所在浴室旁邊,要如廁就得下床,辛實手裡還拿著茶壺,聽了這話,趕緊把茶壺放回桌上,推著輪椅回到床邊。

辛實走上去,一把掀開辜鎔的被子,想扶他下床去廁所:&ldquo茅&hellip&hellip廁所剛點上驅蚊香,有點沖鼻子,我先去把窗打開一點好不好?&rdquo說廁所兩個字,辛實還覺得彆扭,可辜鎔不准他叫茅坑,說不文明,非要他叫廁所,辛實確實不如他有文化,赧然之下只好改口。

馬來亞天氣溫暖,即使是秋冬的睡衫也製作得非常薄,幾乎是寬寬鬆鬆地貼在身體上,這一掀,男子獨有的那個器官的形狀,隔著一層單薄的布料,猝不及防地展示在了辛實眼裡,可以說是一覽無餘。

那狀態可夠精神的。

辛實先是一呆。早晨辜鎔比他醒得早,叫他進屋伺候時,辛實發現他早早地就坐在床頭看上了書,因此還沒來得及見識這樣的場面。眼下突然撞見,他一下子居然有些無措。片刻後,明白過來了是怎麼回事,他臉一紅,心想辜鎔總說文明文明,可這樣敞著腿就挺不文明的,於是又把被子給辜鎔蓋上。

辜鎔正處於剛睡醒的蒙昧時段,辛實這一掀一蓋,令他感覺方才仿佛有一把巨大的蒲扇給自己扇了風,他陡然吸了口風,差點被嗆到,頓時十分不滿,說:&ldquo你發什麼瘋?&rdquo

&ldquo啊?&rdquo辛實仍在羞愧,還有些愕然,回答便有些遲鈍。

愕然是沒提防就瞧見了辜鎔的褲襠,羞愧則是心裡忍不住想,自己想錯了辜鎔,大錯特錯,福州那個老大夫倒也不完全說得對,辜鎔的腿壞了,可興許是壞得不那麼徹底,那東西可威風凜凜,甚至有些嚇人。

他自小在三教九流遍布的街頭長大,被迫聽過許多不入流的淫戲,因此即使沒試過男歡女愛,也沒親眼見過,可腦子裡模模糊糊清楚那是怎樣一回事。

心裡頭,他先是為辜鎔高興,高興他還能人事,不必絕後。

接著又泛起同情,男女譬如卯榫,相距過大,總有人要吃苦頭,看辜鎔這塊頭,必然是要叫將來的太太吃苦。

隱約還有些憧憬,他太無知,並不知曉這玩意是不是還能繼續長,等他到了辜鎔這個年紀,是不是也能長得如此雄偉。

&ldquo一天到晚迷迷瞪瞪,你只叫我不要罵你,可你也得讓我找不到錯處。&rdquo辜鎔斥責了幾句,瞧他耳朵發紅,該是知錯了,才停止下來,自己掀開被子,騰挪到輪椅上。

同是男人,辛實並不比他少些什麼,因此他斥責得十分理直氣壯,沒有立刻想到,引起辛實心神恍惚的罪魁禍首其實正是自己。

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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