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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鎔拍了拍身旁的水面,叫辛實坐到他身邊。

波瀾盪起來,波紋一道道擴散,撞到辛實纖瘦的大腿上,又慢慢消散。

煙波縹緲中,辛實笑著涉水過去,他的褲子是棉的,沾了水變得濕而黏,緊緊地貼在身上,剛才上岸走得太快都沒注意,重新下了水才走一步他就發現了,低頭一看,簡直可以透過薄得像紙的褲子看見裡頭的鳥兒。

他羞臊地一抬頭,趕緊去看辜鎔,辜鎔也盯著他看呢,是盯著他的臉。辛實心裡打著鼓,拿不準辜鎔到底看見他的褲子沒有。

看他站在原地呆呆地不願意動,辜鎔聲音有些發啞,催道:&ldquo傻站著幹什麼,過來。&rdquo

辛實覺得彆扭,就捂著褲襠先坐下來,在水下,慢慢地往辜鎔身邊挪。等兩個人的手臂挨到一起了,他停了下來,兩隻手撐在兩腿側,眯著眼仰臉笑道:&ldquo真涼快啊。&rdquo

辜鎔也笑,朝他瑩潤潔白的單薄胸膛潑了潑水,水溫很低,辛實渾身舒坦得顫了顫。辜鎔把他的反應都瞧在眼裡,不由有些發痴,瞳孔緊縮,微不可查地吞咽了一下。

坐了片刻,兩個人都覺得口渴,辛實把木盤端過來叫辜鎔挑水果吃,辜鎔嫌太甜,說要喝酒。酒是洋酒,後勁大,辛實只給他倒了半杯,然後自己拿了串提子。

說是半杯,半杯又半杯,辜鎔一氣喝了四五杯,再多的,辛實就不讓他喝了,怕他喝醉了不小心栽進水裡。

這時候外頭突然傳來了唱戲的聲音,辛實一個激靈,伸長脖子往高牆看了一眼,驚喜地說:&ldquo沒過年沒過節,也有人擺戲台?&rdquo

辜鎔沒當回事地笑笑,醺醺然地開口,語氣散漫:&ldquo是別人家裡養的戲班子,府戲,想什麼時候聽就什麼時候聽。&rdquo電影是近十幾年流行的東西,講的故事大多是羅曼蒂克的年輕人愛情,大戶人家的太太老爺們沒一個愛看的,嫌上不了台面,他們更願意看祖宗傳下來的正戲。

說到這裡,辜鎔心裡突然冒出來個打算,辛實這麼愛看戲,不如回頭家裡也養個戲班子。

他沉默著琢磨,辛實卻在那裡咂舌:&ldquo那得不少錢吧,一個戲班子不少人呢,再有錢我也不敢這麼使。&rdquo

辜鎔含笑斜睨一眼辛實濕潤粉白的臉頰,心道這戲班子就算是請回來,辛實也一定不敢使喚,這小子就是個守財奴。

他心裡覺得好笑,又憐憫這份吝嗇。

他伸手,捏了捏辛實的耳垂,小小的一顆,白玉水滴似的。

收回手,辜鎔慢慢地說:&ldquo傻小子,這算什麼,往前老太太還在家的時候,養了兩個戲班,北戲南戲都唱,有時對著打擂台,家裡的孩子還會開賭盤,演完了誰台子上的賞金多,那班伶人的工錢就再翻一倍。家裡頭賺了高興,伶人賺了飯碗,兩全其美,很好的。&rdquo說那麼多,只為最後這一句,&ldquo千金難買一笑,你得這麼想。&rdquo

這麼說,辜家以前是很熱鬧的,現在卻只剩下他一個人守著寥落的大宅子。辛實一點兒沒聽出辜鎔話里話外是想讓他學著怎麼花錢享福,他心裡疼呢,替辜鎔感到寂寞。

辛實扭了頭,安靜地盯著辜鎔看了片刻。

辜鎔的眉心和鼻尖都被利骨泉冰得泛紅,嘴角還噙著淡淡的笑,這個人是刀鋒一樣的性子,動不動就要把人割傷,對他,卻總是水一樣的溫柔。

辛實看了半天,心顫了,突然有點想不通,以前自己怎麼會怕辜鎔。

他沒忍住往辜鎔那邊湊了湊,從水下握住了辜鎔的手指,摸到了,慢慢往上滑去,又攥住辜鎔半個手掌。

第33章

水聲忽動,辜鎔睜開眼,手心突然滑進來一隻手,牢牢地正牽著他。

看辛實有些傷心,他不笑了,把人拉得離自己更近,肩頭挨肩頭,一條結實修長的手臂壓著另一條白嫩秀長的手臂,親熱地抵著,和煦地低聲問:&ldquo怎麼了?&rdquo

辛實看了他片刻,抬手,特別沒大沒小的,另一隻手摸孩子似的來摸了摸辜鎔那張英俊的面孔。

每回他不高興,辜鎔就是這麼摸他,揉一揉頭髮,撫一撫臉頰,辛實每回被他撫摸完心裡就痛快不少,這回有樣學樣。也沒什麼別的意思,就是告訴辜鎔,我陪著你,別覺得孤單。

辜鎔讓他撫弄得有些不明就裡,可是心裡很高興,笑問:&ldquo不是喜歡聽戲,怎麼不高興?這齣戲不好?&rdquo

辛實真想脫口而出,我不走了,還留在這裡陪著你,陪你站起來。可他沒辦法說出口,這話說出來,他就對不起他大哥把他拉扯大的恩情,他就不是個人,大哥生死未卜,他不能這麼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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