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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實看她的表情像是真心疼,真喜歡,不由得心情一振,有了點盼望。

半晌,顧女士和聲細語道:&ldquo實在是家裡忙亂,無法幫到兩位,對不住。&rdquo

辛實忙說:&ldquo別這麼說,沒什麼對不住的,是我們給你添麻煩了。&rdquo說失望吧,真有一點,可這也沒辦法,他也不能強迫人家養孩子。

顧女士禮數周全,請他們用完了茶,等他們自己開口說有事要先走一步,才站起來送客。

走到院子的天井裡,辛實突然聞到一股似有若無的腥味,不是泥土,不是河水,是血的腥,他的腳步變慢下來,想回頭悄悄問耿山河有沒有聞見,剛頓了頓,身後耿山河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暗暗推著他往前走。

顯然,耿山河嗅覺比他更靈敏,早早聞到了危險的味道。

耿山河手裡牽著孩子,三人一前兩後,很快走到大門外面,辛實故作鎮定,硬著頭皮回身,微笑著朝顧女士道別,耿山河緊緊站在他身後,一隻手把孩子撥到身後,一隻手悄悄伸到腰後隱秘地拔出了槍。一瞬後,辛實聽到了子彈上膛的聲音。

顧女士站在門裡,和辛實也就隔了兩步,辛實心裡直跳,覺得她肯定也聽到了槍械的異響,耿山河拔槍就是為了防備她,或者這棟屋裡另一些藏在暗處的人,但她的神色卻沒有半分變化,還是溫婉的模樣。

她跟他們說再見,卻在關門的瞬間,無聲地朝辛實比了個口型:&ldquo危險,快走,不要再來。&rdquo

由於是個抬手的動作,顧女士墨藍的袖口往上縮了一截,露出左手手腕上戴的銀手鐲,普普通通的一個銀圈,小拇指的指甲蓋那麼寬,不值錢的東西。

辛實的眼神很好,一下就看懂了她的意思,他的瞳孔一瞬間縮小,背後即刻就出了一身冷汗,甚至覺得有幾道冷冷的目光此時就在不知何處注視著自己。

在他們來之前,這棟洋樓里到底發生過什麼?

他想再仔細看看顧女士的面孔,妄想看出更多的消息,可門已經關得只剩一道縫隙了,臉是看不見了,他又忍不住死死看了眼她還搭在門沿上的手腕。

門徹底合上,辛實僵硬地回過身,和耿山河慢慢地往遠處走。

等到遠離了洋樓,不用互相知會,都撒開腳步沒命地跑了起來,辛實跑在前頭,耿山河嫌棄孩子跑得慢,把人往肩上一扛,甩開膀子跑。

地上的水坑,枯葉,來時謹慎避開的那些坑窪,此刻沒有人在乎,他們跑了很久,一口氣直接跑到了街區外頭,等到沒入熱鬧的街市里,才停下來。

找了個中華茶館,辛實和耿山河拉著呼呼喘氣的孩子在角落坐下來,兩人鞋面上都是泥水,辛實額頭脖頸都冒了汗,臉頰白裡透紅,不正常的紅,他從桌上的紙簍里抽了幾張草紙,先擦了擦汗,又蘸著涼白開,彎腰慢慢地擦起鞋上的污漬,說是在擦鞋,眼珠子根本沒往鞋上看,直愣愣地發呆,有種驚疑不定的麻木。

耿山河沒那麼講究,面色嚴肅,兩隻手肘撐在桌面上,目光戒備地巡視四周,腦袋則正在飛速地進行思考。

孩子嚇傻了,抱著手縮在牆角,偶爾瞟一眼辛實,偶爾瞟一眼耿山河。

半晌,耿山河說:&ldquo我們馬上就回酒店,這幾日都不要再出門了。&rdquo誰知道那姓顧的夫妻倆招惹了什麼人,他甚至不能確定由於他們的貿貿然上門,此時是不是也被盯上了。

這裡是暹羅,死在這裡,就是辜鎔也沒法來替他們討個公道。

這趟出門,辛實一直很謹慎,很聽話,一點沒出過差錯,簡直比他手底下的兵還好帶,耿山河以為他一定能明白自己的意思,率先就起了身,是個要付錢離店的架勢。

可辛實非但沒動彈,還抬起頭,告訴他:&ldquo不,我得再去一趟密里街。&rdquo

&ldquo你瘋了?&rdquo耿山河匪夷所思,又坐下來,胸膛向前傾挨上桌沿,眼睛瞪著看向辛實:&ldquo給我個理由。&rdquo

&ldquo我好像找到我大哥了。&rdquo平地放下一個驚雷,辛實慢吞吞地把草紙丟進桌邊的垃圾簍。轉眼,他注意到不安的孩子,又伸手摸了摸孩子的頭,給孩子倒了杯水。

耿山河正壓抑著怒氣,聽到這話,愣了,半晌,他問:&ldquo你不要告訴我你發現你大哥在顧家,那裡現在就是龍穴,是虎潭!&rdquo

辛實凝重地點了點頭,秀致的面孔上有種銳不可當的氣勢,他非去不可,不管是虎潭還是龍穴,就是陰曹地府,他也得去把他大哥搶回來。

顧女士手腕上那隻銀鐲,是他娘的嫁妝。一模一樣的兩隻龍鳳鐲,他們兄弟兩個各有一隻,娘死前說了,兄弟兩個要是能討得到媳婦,鐲子就給兒媳婦,討不到,就賣了用來養活自己。

離得那麼近,他絕不可能認錯,當時瞥了那一眼,他簡直震驚得眼淚都要落下來了,他根本不想走,可是想到辜鎔囑咐他萬事先保護好自己,咬牙還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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