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抬手戳戳賀敬珩的胳膊肘:「去嘛。」
見男人不吭聲,便繼續戳:「去嘛,去嘛。」
像只不知疲倦的時鐘播報小鳥。
賀敬珩這才淡淡「嗯」了一聲。
確實,隨著時間的推移,人的樣貌會變,性格會變,口味會變,喜歡的東西也會變,這沒什麼好奇怪的,但自己居然會同意跟小姑娘一起去吃「那種」食物……
這才奇怪。
*
若沒有阮緒寧帶路,賀敬珩很難想像,昏暗僻靜的居民區長巷裡會有一家小巧別致的燒鳥居酒屋。
來這地方吃正餐的客人並不多,這個時間點,兩人還能坐上靠窗的位置。
兩杯玄米茶下肚,烤好的菜品陸陸續續上桌。
繫著招財貓圍裙的老闆更是親自送來了兩串「提燈」,說是要感謝她帶同事來照顧自家小店的生意。
阮緒寧偷瞄了眼賀敬珩,小聲解釋:「他不是我的同事。」
老闆當即露出「我懂」的表情,嘴巴不受大腦控制,冒出一個對阮緒寧而言極其陌生的詞彙:「男朋友?」
腦子裡空白一瞬,她被迫停下進食的動作。
竹籤懸於半空,沾滿醬汁的飽滿卵黃當真如同一盞明晃晃的小燈,可惜,照不透這桌食客的複雜關係。
猝不及防地兩秒死寂後,賀敬珩出聲解圍:「朋友。」
只減一字,便少了親昵,多了心酸。
燒鳥店老闆看他的眼神揉進幾分同情。
回過神來的阮緒寧妄圖緩和氣氛,又著急忙慌補上一字:「好朋友。」
賀敬珩深深看了她一眼。
阮緒寧迎上那道晦澀的視線,滿臉寫著「這樣說有哪裡不對嗎」。
好像……
更心酸了?
自行腦補出一段「友達以上,戀人未滿」,老闆鼓勁般拍了下「好朋友」的肩膀,說稍後再送他們幾串烤蔬菜。
送走老闆,賀敬珩端起面前的小酒盞,碰了碰她的茶杯:「榮幸之至。」
杯中淺褐色的烏龍茶泛起微波,如同心間的漣漪,一圈圈漾開。
阮緒寧不解。
自顧自抿了清酒,他半開玩笑:「當了十年路人甲,一朝領證,終於升級為『好朋友』了。」
是在調侃兩人的關係。
落日餘暉似熔金,透過玻璃窗,在男人的發梢縫隙之間流淌,但賀敬珩還是那副涼薄、不羈的模樣,並沒有變得溫暖,哪怕一絲一毫。&="&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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