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日子,市區幾條主幹道無一不堵。
窗外一座座「鋼鐵城堡」緩慢移動著,鳴笛聲和引擎轟鳴聲交織在一起,每一分鐘都顯得格外漫長。
車廂里暖烘烘的,莫名惹人煩躁。
阮緒寧連續做了幾個深呼吸來平復心情,扭頭偷瞄著身邊的賀姓司機——他一向是個極其注重效率的傢伙,但今天的堵車,似乎並沒有影響他的心情,上揚的唇角就沒有掉下來過。
定了定神,她又發現,賀敬珩在上一個十字路口等紅燈時就脫掉了外套……
卻仍繫著那條圍巾。
*
將近花了一個小時,兩人才突破重圍來到艾榮家門口。
兩手空空上門做客,阮緒寧多少有些不安,她扯了下賀敬珩的衣袖,小聲詢問是否要去樓下買點禮物:「至少,買瓶紅酒……」
直到艾榮來給他們開門,說起大家商量過後決定晚上就吃炸雞和披薩,再來一桶冰鎮啤酒……她才意識到,今晚是好朋友之間的聚會,不需要那些過於隆重的表面形式。
因為某人堅持不著痕跡的表演,很快,劉紹宴就看見了那條兔子圍巾:「珩哥這圍巾不錯啊。」
賀敬珩順理成章地接了話:「寧寧親手織的。」
劉家少爺沖他擠了擠眼:「怪不得——像是焊死在脖子上了,進屋都不肯摘。」
賀敬珩一挑眉,故作「謙虛」地開始轉移話題:「有什麼好羨慕的,你當年不是也收到過很多條圍巾……」
提到這事兒,劉紹宴臉色一白,拼命給賀敬珩遞眼色,間或再瞄幾眼正拉著阮緒寧親親熱熱聊天的譚晴:「珩哥,珩哥你是我親哥!不,你是我親爹!跪求你今晚別說我大學時的那些糗事,行不?」
加了輩分的賀敬珩輕嗤一聲:「……去問問你另外兩位爹答不答應吧。」
身在情敵的地盤上,怎麼可能全身而退?
意識到這一點後,劉紹宴滿臉寫著「大意了」,蔫蔫退下。
距離零點的煙花秀還有一段時間。
取到外賣的艾榮打開電視,調到楠豐臺,招呼著其他人坐下來打牌。
阮緒寧不擅長這類遊戲,只打算坐在一旁觀戰,賀敬珩卻示意她一起來:「上次露營錯過了,這回總要試試了吧?來去不大,沒關係的。」
她開始動心:「那輸了算你的?」
那點兒小錢根本不必放在心上。
賀敬珩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行,算我的。」
漂亮話是放出來了,卻在幾輪牌局後開始後悔:因為承擔著兩個人的懲罰——特別是其中還有一個牌技奇差的小白,沒一會兒,賀家繼承人的額頭、雙頰、鼻子甚至還有耳朵都貼滿了長條紙片。&="&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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