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咳出一口痰,吐到地上後隨意拿腳底撇了兩下,冷哼一聲:「找你的破手機?還是我給那個賤人注射毒.品用的針管?」
青年甩上櫃門,面色鐵青,眼中迸射出的恨意比任何時候都要濃郁:「你承認了。」
「你殺了她。」
男人瞥了他一眼,噗嗤一笑,似乎絲毫沒把他放在眼裡,連語調都是十足的漫不經心:「是,我承認了。」
「可那又怎樣?」
男人仰著頭,嘴角甚至縈繞著殘忍的笑意:「你能找到證據嗎?」
青年一言不發。過於用力的攥拳引起手腕甚至整個手臂的顫抖,指關節摩擦帶來的咔咔聲不絕於耳,仿佛是在代替他將無邊的憤怒吼出來。
男人又笑了一聲,肥胖的身軀艱難地翻了個面,正視青年。
寂寥的月光在他的臉上投下陰影,綠色的雙眼好像餓狼。
「放棄吧,」他說道,「單憑你,還有你那個『同學』,就想鬥倒我?」
他把「同學」這詞咬得很重,語帶威脅:「如果他知道你小時候和我……他還會幫你嗎?」
他笑得猥瑣,肥膩的舌頭舔過裸露在外的黃色板牙,發出呲溜一聲:「寶貝,爸爸的好寶貝,回到爸爸這兒來吧。」
他站起來,眯起眼睛打量青年,尤其流連他的臉龐。
「只要你回來,爸爸會原諒你的。」
他向著青年張開雙臂,步伐輕快:「你忘了從前爸爸和你玩的『遊戲』了嗎?你最喜歡爸爸了。」
「別過來!」青年大吼一聲,極度的羞憤使得他胸膛起伏極大,急促的呼吸令他的臉色愈發蒼白。但他的眼中不再是淚水,而是無邊的恨意以及一閃而過的殺意。
男人卻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裡,又或者是徹底昏了頭,竟是又加快了腳步,雙手眼看就要抓住青年的肩膀。
「別過來。」青年的聲音忽然冷靜下來。
月光藏入雲海,燈光下,黑洞洞的槍口直指男人的心臟。
死亡的威脅下,任何放肆的偽裝都將無所遁形。
「你要做什麼?」男人終於收回了猥瑣的神情,聲音顫抖。
他毫不猶豫地舉起雙手:「先,先把槍放下,一切都好商量。」
青年平舉的手臂沒有一絲動搖:「已經沒有什麼話可說了。」
他向前一步。
「你殺了我媽媽。」
他的手指扣上扳機。
「誘騙當時只有八歲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