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也是。」
盛檸小碎步跑到門口,手剛搭上去,門忽然從外面被敲響。
「謝總,我送衣服來啦。」
「……」盛檸嚇得隱身進門後的牆角,巴不得和牆融為一體。
在謝嶼看過來時,她央求地用食指堵住嘴巴。
謝嶼會意,走到玄關把門打開一半,沒露出她。
「衣服,謝總。」見老闆出浴誘惑,何軼昆也不敢往裡偷看,試探問:「盛小姐出工了哈?」
「嗯。」謝嶼接過袋子,說了聲謝謝,「這兩天我就待在這邊,你嫌無聊可以先回北江。」
「不無聊不無聊。」何軼昆嘿嘿笑了兩聲,「昨晚是盛小姐費心照顧了你一晚,她肯定沒休息好,今天還要工作,太辛苦了。」
謝嶼:「我知道。」
「那我走了,有事你交代我。」
「嗯。」看他磨蹭著只說不走,謝嶼又額外補了句:「走吧。」
何軼昆:「……」
門外腳步聲遠去,根據何軼昆的那番話,盛檸才知覺過來。
她躲什麼?何軼昆本來就知道她在謝嶼房裡照顧他啊……
幹了心虛的事是這樣的。
原是要回房的,這下一湊巧,門又關上了,玄關空間不大,謝嶼轉過身來,門后角落更逼仄。
盛檸目光轉來飄去,沒地方安放。
往上看不行,他還沒穿上衣服,往下看……浴巾系得不松不緊的,掖著一角,看起來極不安全。
只能再看上去……他好白啊……
發梢還在眉前濕答答地滴水,擦著面頰往下掉,透明粒乍看去像斷線的淚。
把衣服放在一旁後,謝嶼頓了下,伸向她的手,輕輕地牽住,小心翼翼的。
忽然說:「你能不能不要對他笑?」
沒前因的一句,也或許是盛檸現在思路不暢,沒搞懂他的意思,疑問語調:「嗯?」
「那個花孔雀,除了拍戲,可不可以不理他?」
謝嶼聲音酸悶悶的,小動作捏她的手指。
「也不想他叫你檸檸。」
盛檸:「……」
花孔雀?……宸樂啊?
看著他這模樣,她要說什麼都忘了,只顧著色迷心竅愣愣地應:「…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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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預報近兩日有雪,誰知道就敷衍地飄了幾粒,還沒積起一層等人拍照發朋友圈,就轉為了雨。
片場人多,一踩二踏的,地上變得比下雪前還要髒兮兮,江荔灰心喪氣:「沒拍到好看的初雪照片,姐。」
盛檸抱著劇本靠著廊柱,沒興趣地隨處看一眼,「這算什麼初雪。」
江荔直切要點,問出猜測:「姐,你和謝老師鬧不愉快了嗎?」
盛檸眨眼回神,「沒啊。」
「那你為什麼要躲著他呀,他好不容易能在劇組連著待幾天。」
「……」盛檸回不上來。
「有什麼就好好說呀。」江荔說,像個小教導主任,「不溝通不行,一個人亂想又解決不了問題。」
「你懂得還不少。」盛檸笑了一下,托起臉。
一直又過了幾分鐘,才垂眼問:「你覺得我們能在一起嗎?」
江荔來了勁,坐過去,心想陷入愛情的人都會犯傻麼,「互相喜歡為什麼不能?」
「要是之前熱搜的事再發生呢?」
「可是事情不是都過去了嗎,誤會也澄清了,謝老師都沒說什麼。」江荔說,「至於以後的事……不是沒發生嗎,現在多想只能增加煩惱。」
道理往往簡單基礎,做起來就不一定。
「那要是集中在我身上的審判會傷害到他呢?」她這個職業的性質就決定了會爭議不斷,就決定了和她談戀愛的話,生活會被打擾不太平,他與她掛鉤的舉動會無形間成為眾人觀賞的閒談娛樂。
而且她會很忙,屬於他的時間會很少,兩個人都忙,時間一久必然會產生很多矛盾。
「要是……就像千蝶經歷的那樣,再來一次還是不好的結局,那不是又要失去一次,又要傷害他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