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魚抱著他的腰,下巴抵在他肚子上,「嫂嫂,你是來接我的嗎?那我不玩了,其實也沒有什麼好玩的。」
「手冷不冷?我怕你生凍瘡。」季時玉問。
「不冷,入冬的時候就一直泡著你買的草藥,還擦著脂膏,香香的,不過我這會手心出汗了,應該鹹鹹的……」
他說著竟是還直接舔了一下。
季時玉和於實同時閉了閉眼,真是無法入目。
「髒死算了。」季時玉輕嘆一聲,「好了,看樣子的玩夠了,那就回家吧。」
季時玉說著就要帶著他離開,可一群人正要走時,突然就聽到一聲驚吼。
「救命!」
一群人瞬間循聲望去,就見楊小草似乎是沒站穩,滿面驚恐地朝他們撲了過來。
季時玉倒是想躲,可視線落在對方的腹部,又想到趙二昨晚頂著刺骨寒風到家裡時的樣子,他便一腳都邁不開了。
直接將懷裡的戚魚推開,張開雙臂把楊小草接進了懷裡,礙於慣性和臃腫的穿著,兩人直接摔倒在地,但季時玉一直很小心護著她,自己當了靠背墊背。
「少爺!」
「嫂嫂!」
其他人反應過來立刻上前扶他們,於實卻是死死盯著楊小草跌過來的方向,那邊還站著兩個年輕的婦人,正有些心虛的看著他們。
季時玉被扶起來,他看了一眼楊小草,「你還好嗎?」
「嗯多謝你……」楊小草忍不住哭了起來,她沒想到自己只是站著看看結冰的河,都會發生這樣的事。
之前趙二跟她說少出門時她還不以為然,覺得只要小心就不會發生亂七八糟的事。
她是那樣小心呵護著肚子裡的孩子,那樣來之不易。
季時玉直起身子長舒一口氣,身上的披風早就沾滿土,毛絨絨的手籠和暖和的手爐也已經滾到旁邊。
他快步上前,一把拽住想要溜之大吉的兩位婦人,他挑眉,「做了壞事的兩位是準備跑到哪裡去?別和我說不知道怎麼回事,將人推過來時手都沒縮回去呢吧?」
楊小草可是有身孕的,她們怎麼敢在這種地方推搡她?
「山州家的,你胡說八道什麼呢?別以為買了幾個下人就真把自己當少爺了!再說了,她這孩子也是媾和來的,生出來也是孽障!」
瞧瞧這副死不悔改的嘴臉!
就在季時玉還想說什麼時,緩過來的楊小草直接沖了過來,照著說婦人的臉就甩了一耳光。
「你敢打我!」
「你心思惡毒,站在我旁邊推我,不打你打誰!」
「哎哎!那邊好像吵起來!快快快!」
……
一群人都被拉到了里正家裡,按理說這事和季時玉無關,奈何他看到那兩位婦人推人了,自然不能裝作視而不見。
有身孕的人本就辛苦,再加上他嫂嫂也有身孕,若是也在不起眼的地方被人推了,他也是希望能有人作證的,這時候自然不能離開。
程榮田冷臉看著她們,「山州家的,你確定你親眼看到她們推人了?」
「親眼所見,且兩人事後不知悔改,對楊小草腹中的孩子滿嘴詛咒,我從未見過這般心思惡毒的婦人。」季時玉淡聲說著,身上的衣裳都沒來得及換,「若非我接了她一把,後果不堪設想。」
「荒唐!」程榮田怒斥,「她有身孕,你們居然還敢做這種事!你懷孕的時候別人能推你嗎?」
「看起來像是要一屍兩命。」季時玉淡淡接話。
程榮田果然更怒了,甚至隱隱冒出冷汗來,「荒謬!被嫉妒蒙蔽雙眼了!趕緊給我賠禮道歉!這事要是傳出去,你們兩家的孩子也別想嫁人了!」
「是啊,誰要娶殺人犯的親戚?」季時玉再次補刀。
「對不起。」兩位婦人被自家漢子摁著頭道歉,如果不是礙於里正和外人在場,恐怕耳光都要落到臉上。
季時玉掀起眼皮白了她們一眼,從前當真是只在話本子裡瞧見過,嫉妒別人有孕,就要害死她腹中的孩子,但那都是在大戶人家爭寵時的手段。
可眼下這場景,還真是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根據里正的話到也能明白,這兩人恐怕就是一直不能懷孕,被楊小草挺著肚子的模樣給刺激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