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睫在他眼瞼下投出細碎的陰影,燭火明滅的光暈映在眉邊,為他黑漆漆的眼眸渡上一抹暖色,似是碎金浮沉。
趙瞿不犯病發癲時,便如同那隻橘貓似的,溫順,乖巧,看起來很是無害。
她忽然輕聲道:「好吃。」
趙瞿:「嗯?」
謝昭昭:「這碗面很好吃。」
趙瞿哼了聲:「那你哭什麼?」
「今日是我的生辰,往年阿母都會給我煮長壽麵,我只是想起了他們。」
血跡一點點褪去,露出原本白皙的肌膚,許是她皮膚有些敏感,被帕子摩擦得微微透著粉紅。
謝昭昭臉上的肉,看起來很柔軟的樣子。
趙瞿視線在她頰邊停留了一瞬,倏而伸手掐了一把。
他手上並未用力,捏了兩下便鬆開了手。
謝昭昭呆了呆,還未反應過來他為何捏她的臉頰,便聽見他道:「想他們了還不容易,朕陪你回家。」
趙瞿拉著她起身:「走。」
謝昭昭被他牽帶著往前走了幾步,緩過神來,連忙頓住腳步:「陛下要跟我一起回家?」
開什麼玩笑?
趙瞿不但是一國天子,還是她名義上的公公,她大半夜帶著公公回娘家算怎麼回事?
趙瞿似是也反應過來這樣不好,轉過身在膳房裡尋摸了一陣,視線落在了哆哆嗦嗦的守夜人身上:「你,脫衣裳。」
於是守夜人被扒得只剩下一件裡衣,欲哭無淚地望著趙瞿換上了他的衣裳揚長而去。
直到拿著趙瞿的腰牌出了宮門,謝昭昭還覺得自己像是做夢一樣,她忍不住頻頻朝著身側的趙瞿看去。
他褪下了那身華貴的衣袍,換上質地粗糙的葛布衣衫,卻依舊不掩眉眼間那股與生俱來的矜貴之氣,倒像是隱世而居的簪纓貴公子,自有一番超凡脫俗的風韻。
趙瞿疑惑道:「你老看朕做什麼?朕臉上有什麼?」
謝昭昭彎起眉眼:「陛下長得俊,是我見過最好看的人。」
趙瞿早便知道自己生得容姿出眾,但自他登基後再也沒人敢直視過他的臉,更無人膽敢如此放肆地評判他的容貌。
許是此時心情還不錯,他並未與她計較這些,勾了勾唇:「你才見過
多少人。」
「而且若是朕最好看,你為什麼要喜歡趙晛?」趙瞿漫不經心道,「喜歡朕不好嗎?」
謝昭昭被問得一愣。
其實她早就不喜歡趙晛了,不過是先前為了應付趙瞿的問話,便隨口編了這麼一個理由。
不然她也沒辦法解釋自己為什麼追著趙晛求虐。
沒想到趙瞿卻記在了心裡,到如今還在糾結她喜歡趙晛的事情。
這件事情有這麼重要嗎?
她喜不喜歡趙晛又能如何?
難道趙瞿是在吃醋?
謝昭昭今日還未打開過系統面板,她猶豫著點開看了一眼,卻發現趙瞿的好感度不知在何時又增長了十點。
加上上次兌換過後剩餘的七點好感度,竟是再差三點好感度,就可以兌換兩條線索了。
後台閃爍著可以兌換新線索的消息通知,但謝昭昭只是遲疑了一瞬,便順手關了系統面板。
今日是她的生辰,只此時此刻,她不想沾染上分毫的仇怨。
謝昭昭抬起眸:「陛下懂什麼叫喜歡嗎?」
系統面板上趙瞿所有的好感度加在一起,總共不過二十一點,若以百點好感度為滿級,如今進度剛剛到五分之一,連及格線都不到。
捫心自問,趙瞿待她的確不錯,但這樣的不錯並非是男女之間的纏綿情意,而更像是對待一隻自養的寵物。
所以他會在無關緊要的事情上給她撐腰,會投餵她好吃的美食,會牽住她的手,會悉心擦拭她的臉,會遷就她的小任性,如今還會莫名起了占有欲,糾結起來她的「所屬權」。
謝昭昭不想當趙瞿的寵物。
或許是她的神色太認真,倒問得趙瞿沉默起來。
什麼是喜歡?
雖然他從未喜歡過別人,卻見證過父母曾經恩愛的日子。
喜歡或是夏日裡母妃躺在貴妃榻上小憩,父皇便執扇輕搖,驅蚊散暑,直到母妃醒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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