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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再不回話,指不定趙瞿還要問出什麼離譜的問題。

他斟酌半晌,溫聲道:「陛下,若不然您去大吉殿等太子妃?」

不等趙瞿脫口而出的拒絕,任羨之便立刻接著道:「不論如何,太子妃是太子殿下入了祖廟的嫡妻,她總不好日日往立政殿跑,那落在旁人口中成什麼樣子了?」

「眾口鑠金,積毀銷骨,太子妃受身份所梏總要有所忌憚。但陛下不同,您是天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您不管去哪裡都不會有人置喙。」

這下輪到趙瞿沉默了。

任羨之所言有幾分道理,從名義上講,謝昭昭是他的兒媳。

趙瞿或許可以不在意這些世俗身份和倫理綱常,將其視作過眼雲煙,但不代表謝昭昭也是這樣想的。

而且謝昭昭與趙晛是兩情相悅,她與趙瞿走近不過是為他所迫,她心中定是不情願的,又怎麼會來主動找他?

退一步講,即使謝昭昭是心甘情願的,可那太子妃的身份只要在一日,他們之間便是名不正言不順,她不能無所顧忌地來找他,更不便於主動親近他。

趙瞿越想越煩躁,忍不住沉下一張臉:「你怎麼不早說?」

早知如此,他方才在宴席上便將她廢了。

「朕現在擬旨廢了她的太子妃之位。」

他說著便要揮筆下旨,任羨之連忙阻攔,嘆了聲氣:「陛下不可,若在這節骨眼上廢除了太子妃之位,她不但成了眾人眼中的笑柄,還要被送回母族去,那時候陛下更見不到她了。」

「再者說,陛下曾道太子妃心儀太子殿下,要是現下陛下強拆了兩人的姻緣,只怕太子妃會怨恨您。不如陛下先試探一下太子妃的心意,屆時再做定奪也不遲。」

趙瞿不情不願地放下了筆墨。

他不過就是想睡個好覺罷了,真麻煩。

正在此時,殿外來了太監請人。

他們是趙晛派去請任羨之的人,方才去過一趟太醫院,聽聞任羨之在立政殿,不得已又硬著頭皮來了立政殿請人。

霧面跟在太監之後,手裡緊緊攥著謝昭昭交給她的東珠耳鐺。

啞光也一起跟了過來,說書先生講過這種情況,越是在關鍵時候丫鬟越不能掉鏈子,必定要一哭二鬧三上吊,將感情牌打到極致,這才能打動冷麵太醫的心。

她生怕霧面面子薄,耽擱了謝昭昭交代的事情。

等任羨之一出來,啞光三兩步沖了上去,抱著他的左腿就開始掉眼淚:「任太醫,如今能救娘娘的人只有您了!求您救救我們娘娘吧!」

她怕任羨之開口就是拒絕,不等他張口說話,她便朝著霧面使了眼色,霧面咬了咬牙,也撲了過來,抱住了任羨之的另一條腿。

「任太醫,這是娘娘讓奴婢帶給您的東珠。」

啞光一聽,霧面這樣說哪裡行,竟是如此生硬,連一點感情都沒有。

她連忙補充道:「聽聞這東珠是任太醫遊學時帶回的禮物,娘娘將此物當作寶貝似的,幾乎日日都帶在身上,求您看在往日情義上,去甘露殿救救我們娘娘吧!」

任羨之感受到背後有一道灼人的視線。

他緩緩轉身,便看到了趙瞿似笑非笑好像要吃人的眼神。

如今能救謝昭昭的只有任羨之?日日將東珠戴在身上?看在往日情意上?

任羨之:「……」

救命,陛下好像誤會了什麼。

他向來溫和的臉龐上,此刻有些掛不住笑了,對著啞光道:「你先鬆開我。」

啞光仰起哭得通紅的雙眼:「奴婢不松,任太醫若是見死不救,奴婢便只能以死明志了!」

說著,她移開視線,在四下尋找起侍衛。

說書先生說過這種情況,若想引起旁人的重視,丫鬟便要一命換一命,最好撞死在侍衛劍上,以血濺十步的慘烈來喚起眾人的良知。

啞光眼睛一定,盯在了立政殿宿衛的腰間。

她正要起身俯衝,聽到任羨之嘆了口長氣:「陛下,臣可以去嗎?」

趙瞿唇邊漫開一絲涼颼颼的笑意:「當然可以,畢竟如今能救太子妃的便只有你了,就是看在這東珠的份上,看在往日情意的份上,你怎能見死不救?」

任羨之:「……」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他抬袖擦了擦額上滲出的虛汗:「你鬆開我,我跟你去甘露殿。」

啞光動作頓住,擦了擦眼淚:「多謝任太醫,我們娘娘一定不會忘記任太醫的大恩大德!」

待任羨之走後,立政殿又剩下趙瞿一人了。

他睡不著,更坐不住,在殿內來回徘徊踱步,走著走著,不知怎麼就走出了立政殿,走進了大吉殿。

等他回過神來,手已經推開了大吉殿的殿門。

趙瞿下意識想離開,還未轉身又倏而頓住。

任羨之說得對,既然謝昭昭忌憚良多,不敢來找他,那他主動一些來找她又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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