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晛正失神,殿外傳來嘈雜的腳步聲,他向外看去,見一眾太監宮女整整齊齊位列在大吉殿院中,手中捧著各式的紫檀木匣。
重喜走至謝昭昭面前,躬身笑道:「陛下口,口諭,太子妃在祖祠祭祖之時,險遭毒,毒蛇侵襲,此乃太常失察之過,今特賜珠寶首飾若干,以表慰藉。」
說罷,重喜手一抬,那些宮女太監便掀開了木匣。
琳琅滿目的珠寶首飾堆滿了匣子,在日光映照下流淌著五彩斑斕的光。各個匣子裡裝著不同的首飾,有簪子,有耳璫,有項圈,還有整整十套款式各異的華美步搖。
此處每一件首飾都價值連城,與趙晛所贈的那支帶著瑕疵的鳳銜珠牡丹步搖相比,便是雲泥之別。
趙瞿此舉,無異於當眾打自己兒子的臉。
趙晛臉色難看極了,這些珍品並不全然來自於夜郎國,還有些是從中原進獻來的華貴之物。其中有一套頭面,趙晛惦記已久,本是想在薛蔓生辰當日送出,卻廢了許多功夫也未能如願向父皇討來。
便是謝昭昭受了委屈,父皇有必要送這麼多珠寶首飾給她嗎?
趙晛忍不住看向謝昭昭。
她面上並未露出喜色,反而有些憂愁似的,從一排排木匣子前走過,隨意擺弄了兩下便失去興趣。
這麼多首飾,加在一起都能買下半個京城了吧?
但這是趙瞿賞的御賜之物,又不能拿去當鋪賣了,便也只能擺在房間裡好端端供著,若是丟了少了就成了抄家滅族的罪名。
早知如此,她便應該從乞丐碗裡搶回那支步搖。
重喜送完賞賜回去復命,趙瞿正伏在地上翻書,見重喜回來,懶洋洋地問:「太子妃看見那些首飾什麼表情?」
重喜小心翼翼道:「太子妃,嘆,嘆了口氣……」
趙瞿翻書的動作一頓:「嘆氣?她就嘆了一口氣?」
重喜點頭:「是。」
趙瞿:「……」
趙瞿:「去把任羨之召來。」
不多時,任羨之匆匆趕來。
他一進立政殿,下意識地攤開了藥箱,從中取出一卷細長的銀針:「陛下可是頭疾又加重了?」
「什麼頭疾?」趙瞿掀起眼皮,漫不經心地瞥了他一眼,「朕現在好得很。」
任羨之溫聲道:「那您召臣入宮是所為何事?」
趙瞿一臉正色:「你幫朕分析分析,為何朕送了太子妃許多首飾,她卻唉聲嘆氣?」
任羨之:「……」
「你怎麼不說話?你跟她不是舊相識嗎?」趙瞿斜睨著他,「你們是如何認識的,她喜歡過你?還是你喜歡過她?那耳璫是怎麼回事?」
任羨之自少時與趙瞿相識,便從未見過趙瞿這般滔滔不絕的樣子,他一向惜字如金,有如厭世般對任何事都置之不理。
如今趙瞿一腳踏進紅塵,倒讓任羨之有些不習慣了。
「陛下,臣與太子妃素不相識,但微臣的繼妹薛蔓與太子妃乃是表親。那東珠是微臣遊學時贈於繼妹之物,許是繼妹將東珠製成了耳璫轉送給了太子妃。」
說罷,任羨之又道:「或許太子妃不喜首飾珠寶,又憂心御賜之物不能妥善保管,招惹來殺人之禍,這才嘆氣。」
趙瞿追問道:「那朕要怎麼做,她才會開心?」
任羨之忍不住驚訝。
若說趙瞿接近謝昭昭是因為她能幫他止痛,任羨之便勉強可以將趙瞿近日所為理解成收買人心,可事情似乎並沒有這樣簡單,趙瞿如今竟是開始關心起謝昭昭的感受?
任羨之唇畔顫了顫,不可置信道:「陛下想讓太子妃開心?」
趙瞿被這樣一問,頓時沉下了臉。
他想讓謝昭昭開心怎麼了?
何至於表現得如此誇張?
讓她開心,不過是順手的事,他又不會少二兩肉。
「問你也是白問。」趙瞿將手裡的書扔飛了出去,喊來重喜,「朕要擬旨,給太子妃她爹升官,賞他爹一座宅院……對了,再封她阿母一個爵位,還有她阿妹,給她阿妹賞些金銀珠寶,綾羅綢緞,良田商鋪。」
當那聖旨傳到謝家時,謝父正在寫諫言批鬥趙瞿。&="&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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