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我,救我,求你救救我……」
謝昭昭看了一眼狼狽不堪的呂昭儀,朝著跟進來的重喜道:「先將呂昭儀送到我殿裡去。」
重喜得了命令,下意識看向趙瞿,見趙瞿對此毫無反應,這才小心翼翼地攙扶起呂昭儀,連拖帶拽將呂昭儀帶離了立政殿。
宿衛十分熟稔地清理乾淨了地上的血跡髒污和屍體,謝昭昭從趙瞿手裡奪過小倌的腦袋,面不改色地扔給了宿衛:「勞煩大人轉告內監,請內監儘快召任太醫入宮。」
宿衛應了聲是,看向謝昭昭的眼神十分複雜,又有驚訝,又有敬畏,更摻雜了幾分難以言喻的佩服。
他在此伺候趙瞿多年了,熟知趙瞿秉性:凡是趙瞿想殺的人,皆如螻蟻般難逃一死。在君王眼中沒有情分,沒有顧忌,更沒有心慈手軟這幾個字。
方才小倌被割喉時,宿衛早便聽到聲響趕至殿內,一看趙瞿平安無事,便又伏身退下。
他自然是聽到了呂昭儀的求救,但身處皇宮最大的保命之策就是不要聽不該聽的,不要看不該看的,不要管不該管的。
便做個瞎子聾子,這樣才能活得長久。
宿衛以為呂昭儀今日難逃一死,卻沒想到謝昭昭會不管不顧地衝進了立政殿。
他更沒想到,她什麼都沒做,只喊了一聲陛下,便讓那又哭又笑瀕近瘋癲的趙瞿扔下了劍。
試問普天之下,還有人能做到如此?
恐怕就是太子殿下來了,也未必能救下呂昭儀一命。
宿衛在心底嘆息,連忙抱著小倌的腦袋離開,將立政殿留給了謝昭昭和趙瞿兩人。
趙瞿一動不動,身體硬得像塊石頭。
謝昭昭捉住他的手,將他緊緊環在她身上的手臂扒拉了下
來:「陛下,你如今感覺如何?可有什麼不適?」
話音未落,趙瞿便倏而弓起腰來,腳下搖搖顫顫向後退了兩步,俯下身嘔吐起來。
他今日沒怎麼進食,嘔出來的大部分都是早上喝的薯蕷羹,等吐完了黏糊糊的粥米,便又開始吐酸水。
趙瞿嘔吐的動作幅度太大,身子晃悠兩下,踉蹌著摔在了地上。這一下摔得結結實實,他狼狽地蜷縮著身體,卻還在止不住的嘔吐。
等實在吐不出東西,趙瞿又開始說起胡話。
「阿弟,你今日還難受嗎?再等一等,你撐住了,我去求他們,等太醫來了你的病就會好了……」
「母妃不哭,阿弟沒有死,你摸摸他,他的手還是熱的!」
「母妃,你疼不疼?我要殺了他們,我以後一定殺了他們!」
他伸手在空氣中胡亂抓著什麼,慘白的臉上滿是無措:「母妃,你別死,求你了,你不要尋死……」
謝昭昭見過趙瞿很多模樣,傲慢的,冷漠的,殘忍的,唯獨沒見過他這樣脆弱不堪的一面。
像是被剝了殼的蝸牛,失去硬甲的庇護,便只能蜷縮在陰濕角落裡等待著死亡到來。
看起來還挺可憐的。
但這念頭只持續了一秒就被無情按下。
謝昭昭覺得自己今天相當感性,畢竟面前這位剛剛割掉了一個人的腦袋,誰家蝸牛會殺人啊?
她繞過趙瞿的嘔吐物,走到他背後,將他往後拽了拽。
等拽到了乾淨的區域,謝昭昭便鬆開手,順勢坐在了他身後。
任羨之不在皇宮,她等著也是等著,索性將系統面板調了出來。
趙晛的好感度停滯不前,而趙瞿好感度又上漲了五點,加上先前的十七點好感度,她今天一次可以兌換兩條線索,兌換過後還餘下兩點好感度。
謝昭昭點了兌換按鈕。
系統:【你曾在皇宮裡見過他。】
系統:【他很年輕。】
謝昭昭:「……」
沒了?這就沒了?!
這完全可以合併成一條線索,為什麼要占用她兩條線索的名額?這什麼狗系統,占她便宜?
謝昭昭氣得往趙瞿身上錘了幾拳。
趙瞿哼唧了兩聲,蜷著身子往她腳邊貼了貼。
等任羨之匆匆趕到時,便正好看見這一幕。
他早就知道趙瞿跟謝昭昭的相處模式不同尋常,如今親眼所見卻還是有些不敢置信。&="&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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