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比他發現呂昭儀下藥時更羞惱。
趙晛憑什麼?
趙晛有的東西,他全都有。
趙晛沒有的東西,他還是有。
謝昭昭到底愛趙晛什麼?
卡在趙瞿喉嚨里的「滾」字,在舌尖滾了一圈,化作咬牙切齒的妥協:「倘若朕放過呂昭儀,你能不愛趙晛了嗎?」
第42章 四十二個女主心慌意亂的滋味
謝昭昭回去大吉殿的路上,耳畔仍縈繞著趙瞿那句「倘若朕放過呂昭儀,你能不愛趙晛了嗎」。
她沒想到,當初隨口編造的一句說辭,卻被趙瞿放在了心上,甚至到了如今仍在糾結她是不是愛趙晛。
謝昭昭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這莫須有的問題,只能沉默以對。
誰料趙瞿似乎誤會更深了。
但不論如何,結果是好的。
只要他不想著殺呂昭儀,不與北人結仇為敵,謝昭昭便已是達到了目的。
她這般想著,心臟卻鼓動地異常快。
他為什麼那麼在意她是不是愛趙晛?
難道趙瞿真的喜歡她?
謝昭昭不由想起她生辰那日,他也是忽然糾結起她為什麼喜歡趙晛,她便引導似的問他懂什麼叫喜歡嗎,他說懂,她又緊接著問他喜歡她嗎,他乾脆地答了句喜歡。
彼時她並不覺得趙瞿是認真的,只有一種雞同鴨講的無力感。
可如今謝昭昭卻有了一絲動搖。
她行至殿外,深吸了一口氣,推門進了大吉殿。
呂昭儀蜷在地上,目光呆滯,身體不時抽搐顫動幾下,似是驚嚇過度,聽見腳步聲便猛地一晃,哆哆嗦嗦跪了下去:「陛下饒命,陛下饒命……」
她嘴裡不斷重複著同一句話,倒叫陪在身旁的呂自安有些無措和驚詫。
呂昭儀自出生以來便是眾星捧月,從小被父親捧在手心裡呵護長大,受盡榮寵。平日裡性子驕縱慣了,向來是頤指氣使,恨不得將眼睛長在頭頂上。
她心比天高,自然是無所畏懼。
呂自安何曾見過呂昭儀這般惶恐無助的模樣,不禁擔憂道:「娘娘,呂昭儀這是怎麼了,立政殿內到底發生了什麼?」
方才立政殿傳來慘叫聲,呂自安也想跟過去,卻被謝昭昭攔下了。她實在想不通呂昭儀經歷了什麼,只是見呂昭儀渾身血跡,想必是受了極大的驚嚇。
謝昭昭走到呂昭儀身側,將伏在地上顫抖的呂昭儀扶了起來,貼耳低聲道:「陛下不會殺你,但你要對今夜的事情守口如瓶,萬不可向任何人走漏半個字。」
她特意咬重了「任何人」這幾字,便是提醒呂昭儀管住嘴,不要讓呂丞相和背後家族摻和進來。
呂昭儀涕淚滿面,呆愣地看著面前的女子。
她神色恍惚間,好似又想起了方才命懸一線時,那逆光而來的纖細身影。在那一剎,宛若救世的神女,將她從無盡無頭的絕望中解脫出來。
呂昭儀乾澀的唇瓣顫了顫,微微張合:「謝,謝謝……」
謝昭昭輕拍著呂昭儀裙踞上的塵土:「在此處換身乾淨衣裙,回去好好睡一覺。」
等安撫過呂昭儀,她又看向呂自安:「謝謝你送給我的糕點,今日多虧了你才沒有釀成大錯。若你相信我,便將大吉殿內的所見所聞忘乾淨,切莫與旁人提起,以免引火燒身。」
呂自安向來怯懦慣了,又在後宮生活了這麼久,早便懂得自保之道,只是見呂昭儀如此模樣不免心慌意亂,這才追問了幾句。
如今被謝昭昭提點了一句,頓時反應過來,連忙點頭:「好,好!」
*
任羨之剛出了皇宮不久便被重喜截回了宮裡。
聽聞趙瞿已經醒來,他舒了口氣,依著趙瞿的意思去了千秋殿。
趙晛早已在殿外等候,而太后則臥在床榻上,雙目緊閉,黑沉著一張臉,手腳時不時抽搐兩下。
見任羨之來了,趙晛迎上去,又將在趙瞿面前說過的話重複了一遍。
任羨之進了千秋殿,看見太后第一眼便猜到了此事的來龍去脈,不由微微失笑。
他就說趙瞿為何讓他來千秋殿給太后看診。
分明是看出趙晛扯謊,便有意讓他來千秋殿折騰太后。
太后為了趙晛也是拼極了,竟是豁出一張臉皮去,當眾表演起了驚厥昏迷的病態模樣。
宮中太醫大多會察言觀色,若貴人們有個頭疼腦熱卻查不出具體的病因,他們既不敢妄下定論,又唯恐治不好惹來責罰,便會言詞含糊,隨意挑選個不輕不重的病症搪塞過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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