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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下去!

那聲音微微發顫,卻帶著決絕的力量。

她放下帘子,拉緊斗篷,邁上了未知的道路。

***

秦婆小心翼翼遞來一塊干硬的餅。

關寧伸手接過,發現那餅不過半掌大小,邊緣甚至隱約泛著一抹青黑的霉斑,她下意識皺了皺眉,卻沒有推拒。

但見秦婆沒有給自己掏出餅。

「我不餓,你先吃吧。」她將餅塞回秦婆手中。

「哪能叫姑娘餓著。」秦婆將餅又遞迴去,聲音里透著倔強,「再說了,咱們這一路還長著呢,總得省著點吃。」

關寧握住那餅,抬眼看向四周。路邊的村落幾乎看不到炊煙,田間的雜草稀稀疏疏,土地乾裂如同一張蒼老的臉。

她將餅一分為二,半塊塞入秦婆手中,低頭慢慢的咬下去

一陣風吹過,夾雜著泥土和腐敗的氣息。前方的官道旁,幾個瘦骨嶙峋的男人蹲在那裡,眼巴巴地望著過往的行人。

他們的衣衫襤褸,頭髮亂糟糟地貼在額頭上,瘦得眼眶深陷,仿佛隨時會倒下。

「他們在等什麼?」關寧低聲問。

秦婆嘆了口氣,壓低聲音道:「等屍體呢。」

關寧瞳孔微縮,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戰亂之後,到處是餓殍,那些人餓得沒辦法,會拿那些.……」秦婆說到這裡,似乎也覺得殘忍,聲音漸漸低了下去,「姑娘,別看,別多想。」

關寧低下頭,耳邊風聲呼嘯,緊了緊斗篷,臉頰卻冰冷刺骨。

曾經的關家是寧州鼎鼎有名的武將家世,家學淵源,門風嚴謹。

她的父親為人剛正不阿,兄長更是以禮為重,從不以權謀私,然而,即便如此,他們仍難逃覆滅的命運。

世道如此。

她默默想著,關家都沒能改變什麼,自己又能做什麼?

她的雙手攥得更緊,指尖已經發白,卻仿佛感覺不到疼痛。

路過一片村莊時,馬車不由得放緩。村莊的土牆大多塌,屋頂歪斜,院落里一片荒蕪。

路邊,有幾具無人收殮的屍體橫七豎八地躺著,瘦骨嶙峋的身形讓人無法辨別是男女老少。

秦婆小聲念了幾句佛號,將帘子放下。

關寧卻依舊盯著那一片廢墟,目光凝重。

隨著邊疆三城的淪陷,寧州的覆滅,無數武將家族的滅亡,在寧州之外的這些村落里,又有多少人的家園化作了灰燼?

馬車行至村頭時,幾個衣衫襤褸的男人從破敗的屋舍中走出來,佝僂著身子,朝馬車投來複雜的目光,眼神里,有乞求,有憤怒,有麻木,卻唯獨沒有希望。

沿途路上逃難的流民,他們有的還算整齊,有的則是衣衫襤褸,關寧目光落在他們身上,他們曾經也有家園,也有安穩的生活。

關寧的喉嚨有些發緊。

戰亂毀了一切。

她心中湧起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這大康.……還能堅持多久?

這一路上,關寧不斷看到殘破的村莊和逃荒的流民,他們拖家帶口拄著拐杖,一步步挪向京城。

京城的繁華吸引了他們,仿佛那座城池是所有苦難的盡頭,是他們唯一的希望。

然而,這些人到了京城,真的會好起來嗎?

她問出這個問題後,自己卻沉默了。

她閉上眼,長長地吸了一口氣。

***

山憶舒從軍營出來,順道從秦婆那處接關寧回家。

「娘,胡越他們為什麼要打雲州?」

山憶舒微微一愣,隨即低聲答道:「因為他們那兒貧窮,沒有大康物產豐富。自己沒有,鄰居很多,自然就會有一些心思了。」

關寧皺了皺眉:「他們會不會打到寧州?」

山憶舒拍了拍她的頭:「哪兒那麼容易,咱們寧州可有重兵駐守呢。」

儘管她語氣,但關寧還是感受到了一絲不安。

回到家中,晚飯已經準備妥當,關父坐在桌前,一邊斟酒一邊和關凌冬討論用兵之道。

關寧坐在桌邊,終於忍不住開口問了同樣的問題。

關父笑著說:「小丫頭知道得不少啊,街上聽來的吧?」&=&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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