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時身後突然傳來一個毫無波瀾的聲音。
「還有一個月就是春天。」
沒想到尹燁澤聽見了她的話,莊玉蘭愣了片刻,隨即緩緩點頭:「對呀。」
「我們一起去看。」
第19章
我們?尹燁澤的意思是會和她一起?
琢磨了好久也沒琢磨出他到底是什麼意思,莊玉蘭沒再回復。
沉默地躺著,直到手心的陽光從亮黃色變為濃郁的橙色,外面傳來楊昶的敲門聲。
莊玉蘭坐起身朝門口看去,楊昶像堆破爛一樣把一堆東西放在桌上。然後從破爛堆抽出一個地圖。
在莊玉蘭疑惑的目光中,他把地圖鋪滿了整個桌面,然後指著西南某個省份給他們看。
「我目前大致可以推算出一個區域,但是不能精確到具體的方位。」他轉頭看向莊玉蘭:「你身上有沒有什麼隨身攜帶的物件,借給我用一下。」
莊玉蘭把手腕伸出來展示給他看,是一串硃砂手鍊,並不貴重,是當時秦月珍在她高考前去廟裡給她求的。
秦月珍平時自己都捨不得買一套上百的衣服,卻一下花了幾大百買這個手鍊,說是保平安的。
但後來莊玉蘭自己在網上搜了一下,最多幾十塊的東西,一度認為秦月珍被騙了。
她問楊昶:「這個手鍊算嗎?但如果我摘掉的話就會變成透明的。」
說來也奇怪,之前顧玫告訴她只要手裡隨便拿著個東西就可以變成實體,但很矛盾的是,莊玉蘭在變成透明狀的時候拿其他的東西都會憑空穿過去,只有這個手鍊是她能拿起來的。
沉思了一下,楊昶還是點點頭:「應該是可以的,你先給我試試看。」
莊玉蘭聞言把手鍊摘下扔給他,然後整個人突然憑空消失。
本想用這個行為嚇他們一跳,但他們卻沒有表示出任何震驚。
真是有點掃興呢。
沉默地站在一旁,她看著楊昶把手鍊放在羅盤邊上,不斷變化方位擺弄著。然後在地圖上標識出了一條路線。
莊玉蘭也俯身看了看,那條路線沿著河,從北到南跨越了半個省,最讓她吃驚的是,終點在她和秦月珍曾經住過很多年的地方,江安鎮。
「可以帶上了。」楊昶說。
帶上手鍊后庄玉蘭湊近更加仔細地觀察了一下地圖上的地區。
看她表情有異樣,尹燁澤問她怎麼了。
她指著地圖上的終點說:「這是我家呀。」
楊昶解釋道:「現在只能精確到這條路線上帶水屬性的城市中帶水屬性的鎮,目前有三個。」
「第一個是河遠鎮,第二個是余源鎮,最後一個就是江安鎮。」
「保險起見,還是每一個都去試試比較好。」
這幾個鎮都在西南地區的S省,和河流的方向完全是相反的,就算是被河水沖走也絕對不會出現在那裡。
如果楊昶的推算沒有錯的話,那就只可能是被人帶到那裡的,更蹊蹺了。
沉思了片刻楊昶問莊玉蘭:「你有什麼仇人嗎?特別是經常往這一帶跑的。」
莊玉蘭指了指自己:「我嗎?」
她心裡一直清楚,她被誇脾氣好最大的原因是她不敢和別人起衝突。
能避免的衝突她都儘量避免,如果有人惹她,她就生悶氣,然後發現零人在意她的情緒,最後自己消化掉。
換句話說,她惹不起任何人。
所以仇人什麼的,她一時想不出來。
能看出這點,良久楊昶才表情凝重地開口:「我知道這件事非常重要,但如果我的推算有錯的話會耽誤你們的時間,所以還請你們多多考慮。」
轉頭和尹燁澤對視了一眼,莊玉蘭對他輕輕點頭。
尹燁澤明白她的意思,拍拍楊昶的肩膀:「不要有壓力,既然選擇相信你,不管是什麼結果我們都
願意承擔。」
說完他站起身,到窗邊掀開一角看了外面的天色。
太陽已經落山,天空像浸沒在深藍的海水中,雲朵是濃墨重彩的浪花,奔流向天際的盡頭。
「事不宜遲,現在出發。」
短短几分鐘,執行力極強的尹燁澤已經把所有東西收拾好朝外面走去。
莊玉蘭和楊昶一人一鬼則匆匆忙忙地收拾桌上的一堆東西,然後拎著大包小包像拾荒者一樣跟在他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