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楊昶才知道他第二天還有一整天的實驗課,基本上一宿沒睡還要從早忙到晚。
「他從不說多餘的話,只做他認為需要的事。」
聽完之后庄玉蘭開始有些心不在焉,她突然意識到自己記憶里的尹燁澤也有一部分和楊昶描述的所重合。
但很長一段時間這一部分都被她選擇性地遺忘掉了,或者說她只選擇性地記住尹燁澤身上那些讓她敬而遠之的部分。
他會因為潔癖而忽視小貓的示好,但也會在大冷天把樓下快被凍僵的小貓帶回家洗澡,然後給它找一個合適的主人。
雖然依然克服不了潔癖,帶著塑膠手套,然後洗完就吐了。
如果把他比作一幅畫的話,即使畫面的主體部分都是用冷色調來描繪,底色一定是暖的。
尹燁澤剛接完電話回來就看見這兩個人又用一種類似於讚賞的目光注視著他,嘴裡還念叨著「好人啊,真是大好人啊」。
不知道他們兩個每天湊到一起到底在做什麼,尹燁澤一臉莫名其妙。
距離目的地只有不到三個小時,行程相比前一天了很多。
一路上尹燁澤平靜地開車,莊玉蘭和楊昶嘰嘰喳喳,有時候尹燁霖還要打個電話來騷擾。
耳邊好不容易清淨了一點,鄭依又打了個電話過來。
因為開著車不方便接聽,尹燁澤讓一旁的莊玉蘭幫他點開。
看見對方打的還是視頻通話,莊玉蘭只能舉著手機充當他們之間溝通的橋樑。
雖說畫面是開著車的尹燁澤,但鄭依一看就知道副駕坐的是誰,於是故意使壞般問候道:「尹總,最近和夫人在哪裡度假呢?」
他的聲音非常洪亮,跟大喇叭成精了一樣,莊玉蘭被嚇得差點把手機拿掉。
尷尬之餘她還覺得這稱呼很像網上看見的那種霸總語錄,開始不受控制地在腦內自導自演。
「總裁,夫人已經失蹤三天了。」
「她知錯了嗎?」
「夫人她已經…已經變成女鬼了。」
……
一旁的尹燁澤大約是早有預料,習以為常地關心朋友的身體:「有病就去治。」
鄭依嘻嘻哈哈地矇混了過去,然后庄玉蘭就聽見電話那邊傳來小狗的叫聲。
她有些激動地從側面看了一眼屏幕,發現鄭依此刻身後有隻大胖狗,並且她一眼就認出是之前在樓道口遇見的那一隻。
看見她躍躍欲試的眼神,尹燁澤說:「想看就直接給他說。」
於是莊玉蘭試探著問鄭依:「請問能看看你的狗嗎?」
鄭依很大方地說:「當然可以。」
於是他把狗抱在懷裡,舉著狗爪對著鏡頭打招呼。
莊玉蘭知道手機拍不到她,害怕嚇著鄭依,所以關掉了這邊的攝像頭。
鄭依倒是很自來熟地跟莊玉蘭聊了起來:「它有點超重了,我每天都要帶它出門跑步減肥。」
小胖狗可聽不得這話,他說這話的時候還特意把小狗的耳朵捂住。
看著屏幕前委屈但肥胖的一輛狗,莊玉蘭委婉地說:「它也不是很胖吧,只是有點…蓬鬆?」
鄭依聽完頗為感動:「你人真好,之前尹燁澤說我的狗要是在MC里,打完能掉三個方塊。」
莊玉蘭:好刻薄。
後排的楊昶:好傷人。
他們聊了一會兒,掛斷後不久又有幾個工作電話,尹燁澤直接用車載藍牙接聽。
有個陌生號碼,他剛一接聽,對面傳來一個帶著徵求意味的聲音。
「燁澤哥,周末我有個畫展你能來參加嗎?我有些話想跟你說。」
一旁的莊玉蘭本以為又是什麼工作電話,垂頭玩著手機沒在意。直到聽見這個聲音後才皺眉抬起頭。
是莊瑜。
尹燁澤語氣如常:「最近沒空,有什麼可以現在說。」
她似乎有些猶豫,輕聲說:「江阿姨讓我最近多找你。」
「她那邊我會去說,你不用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