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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蘭樹是一棵堅韌的樹,如果有足夠安全的環境,豐沛的水分,充足的陽光和適宜的溫度,它自會開得爛漫。

如果沒有,它也會自己尋找生機,艱難求生。

所以玉蘭樹不肯開花怎麼辦,他現在的想法是,要用心澆灌,再耐心等待。

但現在的玉蘭,還能給他這個機會嗎?

極力維持的平靜還是被他的沉默打破,莊玉蘭在看見他的一瞬間莫名覺得心臟刺痛。

勉強笑了一下,她安撫般開口:「這沒有什麼的,很正常的。而且我一直想再體驗一下睡覺的感覺......」

一直以來,吃了最多苦的人是她,最該被安慰的是她,最有理由埋怨的人是她,但她卻一直扮演著的那個安撫別人的角色。

尹燁澤再也不想看她強顏歡笑的樣子,那樣的笑容在他看來很刺眼。於是他把她攬入懷裡,低聲開口。

「莊玉蘭,不要總是強撐著,你可以難過,可以埋怨,不要把什麼都憋在心裡,你還有我。」

突然被他抱在懷裡,莊玉蘭沉默了片刻,她說:「這沒有什麼,我都習慣了。」

但想了想,她又說:「好吧,其實還是有點不公平。我還是有點難過。」

最後她說:「為什麼偏偏是我這麼倒霉。」

「為什麼偏偏在這個時候讓我知道我還有你。」

「媽媽不是不要我了,你也不是不愛我,可是現在已經晚了,我該怎麼辦?」

她說她其實一點也不想死,更不想在現在死。

比什麼都不知道地死去更難過的事就是在什麼都圓滿的時候死去。要是她當時只是一個孤魂野鬼,就那樣徹底消失,一身輕鬆。

但現在,她發現自己已經不能像當時那樣坦然接受死亡。

這次的哭泣類似於一種發泄,在此之前,她發現自己的情緒一直是被壓著的,就像把一堆亂七八糟的衣服強行塞進衣櫃再鎖上。現在衣櫃門一打開,各色的衣服全部崩塌,就這樣展露無疑。

在尹燁澤面前,她埋怨自己的命運,埋怨那晚的事,也埋怨尹燁澤。

尹燁澤默默聽著,像哄孩子般輕拍著她的背。

等把一切發泄完,莊玉蘭感覺自己變成了一個空空的容器,整個人輕鬆了很多。

但就像宿醉的人想起喝醉後做的事一般,想起自己剛才蠻不講理的話,她有些尷尬地抬起頭。

抬頭對上尹燁澤的視線時,莊玉蘭發現他嘴角帶著毫不掩飾的笑,有些不解地問他在笑什麼。

尹燁澤輕拍她的頭,頗為欣慰地說:「有進步,以後都要這樣。」

連撒潑都要被誇一下,莊玉蘭更不好意思了,有些倉促躲開他的視線。

正準備說些什麼來緩解尷尬的氣氛,這時尹燁澤的手機響了起來,他低頭看了一眼,莊玉蘭很敏銳地注意到他臉色在看清號碼後迅速沉了下去。

他給她說了一聲,隨即起身出門接電話。

坐在床上看著被他關上的門,莊玉蘭直覺不太對勁。

之前無論是工作電話還是私人電話,尹燁澤都不會避著她,但現在卻很明顯不想讓她聽到。

但尹燁澤能有什麼瞞著她的事呢,她越想越覺得蹊蹺。

等聽見他開門的聲音,莊玉蘭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低頭看手機,沒看他。

尹燁澤匆匆地拿起一件外套,走到她面前吻了她的嘴角:「我現在有點事先出去,你在家等我。」

莊玉蘭點點頭,看著他起身離開。

但他剛走了兩步又像是放心不下般回頭叮囑她:「楊昶在家,有什麼事記得找他。」

「我又不是小孩了,你放心吧。」

等尹燁澤的身影消失在門口,莊玉蘭陷入了沉思。直到聽見有人在外面敲門,她起身去開門,發現是楊昶。

他看見莊玉蘭後開門見山地指了指樓上:「我記得你好像認識樓上的那個阿姨,昨天我發現她有點異常,你試著去問問?」

周明惠為人正直又熱心,很長一段時間裡,莊玉蘭都非常尊重和信任她,聽見楊昶的話,莊玉蘭心裡還是希望這件事最好和她沒有關係。

「具體是哪裡有異常?」

「據我觀察,她買的菜都是兩人份的。但是這幾天都是她一個人在家,所有你懂我的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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