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防那丫鬟再衝撞了皇叔,你們找人把她叫出來。」
還未等管家轉身,他又道:「算了,我親自去看看。」
說完,長袖一揮,瞬間走向臥房。
「唉?」
管家一驚,剛想跟上去,蕭逐晨就沉聲道:「任何人,都不要跟來。」
籠中的野狼似乎嗅到了什麼不安的氣息,嗚咽了兩聲。「人」不能跟上,然而海東青不是「人」,它瞬間飛到了蕭逐晨的肩膀上,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看著前方的目光也帶著氣勢洶洶。
蕭逐晨想到唐乃離開之前,從未放過自己身上一瞬的眼神,胸口的血液就愈發翻湧,氣勢也更加凌厲。之前明明和他夢中的走向一致。她帶著「催】情藥」,扮作丫鬟端著茶水過來,卻不知為何將水灑在了蕭隨風的身上。
是臨時改了主意,還是他幾次的阻攔讓對方生出回避之心?
還是……上次在溫泉里嚇到了她?
越想,他胸口的血液就如同灼燒了般,從胸腔灼到喉嚨。
他不知道到底是為何,然而他只知道,他絕對不能讓事情超出他的掌控。
一人一鳥很快就到了臥房,一路上下人們紛紛避讓。離得很遠,就看到臥房前站著一個黑衣人。
其一直緊盯著房門,即便是被遮住大半張臉,也能感覺到糾結壓抑的氣息,幾次試探地要敲門,是流雲。
是他那個從不在白天出現,且從不示於人前的最穩重的暗衛。
蕭逐晨瞬間眯起眼,流雲回頭,眉心驚慌一動,瞬間單膝下跪:「王……」
蕭逐晨抬起手,制止他的話,只是眸光一寸一寸地冷了下去。
流雲一直跟在白盈穗身邊,對她要做什麼清清楚楚,此時此刻,他身為暗衛應該藏在暗處,靜等白盈穗出來,再稟告蕭逐晨。然而無論他做什麼選擇,都絕對不應是如此焦灼模樣。
想到上次對方拿出被掉包後的藥粉時,露出的異樣,蕭逐晨的眸色愈發晦暗。
「待我罰完了他,再處置你。」
流雲閉了閉眼。他剛到這裡,本該按照常規藏在暗處觀察事態,然而聽到桌椅碰撞的聲音,瞬間就像被釘子釘在了原地,緊接著反應過來後就來到了門口。
時間慢慢地過去,他一直等在這裡,久久不見白盈穗出來。想到她離開之前抹在唇瓣上的藥粉,再想到肅王爺也久久未呼喊下人的情況,裡面到底發生了何事他一猜便知,一時之間像是有寒冰凍在了胸口。
他知道白盈穗來到王府是另有目的,此時也該聽王爺吩咐靜觀其變,然而此時此刻他竟然完全沒了暗衛的分寸,不管不顧地想直接叫唐乃出來。
剛想動手,卻不想王爺過來了。
他無需辯駁,只是站在門口自己的心思就昭然若揭。
此時被王爺責罰,他根本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
蕭逐晨來到門口,讓巡邏過來的守衛敲門。
守衛問:「肅王爺,您屋裡有異響,可是出了什麼事?」
「無事。」
蕭隨風緩緩地回答,聲音像是有著壓抑之下的平靜。
然而還未等他的話音一落,蕭逐晨就猛地推開大門。
「砰」的一聲,大片的陽光和微風沖了進來。
一瞬間,兩人疊在一起的模樣,還有滿地的水漬以及唐乃微腫的嘴唇,都盡收眼底。
第067章 古代的小舞姬(十二)
蕭逐晨的視線像是冰錐一樣釘在唐乃的身上。
唐乃對猛然射進房內的陽光不適地偏了偏頭, 綿軟的臉頰在蕭隨風的胸口一蹭。
接著,似乎是認出了他,眼底沒有一絲一毫的驚慌, 而是緩緩地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