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尷尬一笑,忙改口:「碰著一個故人,多說了兩句。」
見秦霈忠言辭閃爍,平日裡見了他一副什麼事都掏心掏肺地說出來的模樣,今日倒是有些反常。
靳則聿淡笑:「這個故人,我可識得?」
第12章 使命—有「不測之深」
「篤篤」——
正準備要走,又聽見馬車板響了兩聲。
言子邑心想這「秦大司衛」還想說什麼,雖然是「生客」,但短暫的接觸覺得這人很有意思。
她帶著笑把小木圓棍又支起來,卻是一扇閉緊的格子窗戶落在眼前——並排的是一輛馬車,車輿上帘子遮得嚴實,也挺樸素,只是樸素中透著威嚴。
言子邑想應該是兩輛馬車貼得太近,哪個部件蹭到了。
臉從支窗探出去,先望了望底下,車軸兩頭的圓形金屬套有一段距離,再望望上頭,邊上那輛馬車是有篷的,這個篷做的還是一個曲面,四邊都是翻翹而上,不像是能剮蹭到的樣子。
正在想這個曲面設計的比較科學,有利於採光納線——
自己的馬車一沉。
馬車前簾一掀,一個人落座在了她側邊的位上。
靳則聿的視線打在她臉上,臉上毫無表情。
她肝顫——
她感到肝區一顫。
這么小的密閉里。
怎麼承受得住他的氣場。
言子邑被他的氣場全方位籠罩了。
青蓮呢?
怎麼不出個聲?
這是來自副國級的凝望。
言子邑擱在窗戶上的手不自覺地縮了回來。
捏成了拳放在兩腿之間。
又覺得放在兩腿之間是不是不太合適——
便側落了馬車的長條凳上。
攥了拳頭放在馬車的長條凳上感覺像在車間擰螺絲的間隙聽車間主任匯報工作。
於是又攤開。
她曾經在某乎看到一個問題,問的是岳飛和海瑞兩個人是不是情商有問題,有一個答主寫得激情四射,末了大概寫了這麼一個意思:有些人真要擺上檯面的時候,連話都說不利索,貽笑大方,什麼時候見了你們領導、X委書記,不結巴、知道手往哪裡放,再來討論古代高層政治人物的人情練達水平!
「秦霈忠說你想見我。」
靳則聿出聲,打破僵局。
言子邑一震,忙搖頭否定。
「是想見邢昭?」
言子邑意識稍微清醒了一點,她捋一捋思路,想著秦霈忠回話的可能性,這豈不是在靳則聿看來,有一定的兩頭騙的性質,她好歹也在公安工作了幾年,雖說是文職,但哪有頂著被人冤枉的可能卻不解釋的,也不能害了秦霈忠,於是定了定神,直面對視,口氣堅定:
「王爺,是這樣,他秦大人今日見了我,問我來做什麼的,我確實是來看邢將軍的,但是我想到快要和您……」
說到這裡她眼皮微動,垂下了眼睛,語氣稍減強硬:「覺得不得不顧及您,故而秦司衛問到否想見您,我說了『是』。秦大人頂了這個媒人的差事,且本是個熱心人,便想替我通傳,我說您日理萬機,不用這麼麻煩,沒成想還是勞動您過來一趟。」
說完添了一句:
「沒有要胡說八道的意思。」
言子邑扛不住這種嚴峻的沉默:
「您聽明白了吧?」
她眨了眨眼睛,怎麼都覺得這問得有些奇怪。
馬上換了一句:「您理解了吧?」
沒想到靳則聿臉上浮出的是微笑。
他側過身,伸手抬了抬他背後的窗戶,又緩緩地合上了窗戶。
轉過臉來對她說:
「邢昭今日歸來寫了封手書給我,說他此次出征,折損頗多,不想勞師動眾。所以便下了禁令,不讓列旁而觀,我自己下的令,我的內眷倒也不宜開例。邢昭折了手底下一員老將,心有愁悒,待諸事安頓下來,再讓他來拜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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