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牛酒!」
話音一落,就有
一叢人從兩階魚貫而出,敬抬著紅布蓋著的方盤,邊上皆置酒一碗。
隨後,那太監便開始念各人職官,按次序出立受賞。
只見諸將先把酒碗拿起,當眾喝了,再將那方盤舉過頭頂,向座上成帝謝恩。
當聞得「禁軍統領」幾個字的時候,右焉興奮地扯了她,「我哥!我哥!」
言子邑看著邢昭,不由得也笑了,不知道他又在哪裡換了一套裝備——
白袍銀甲,熠熠生輝。
成帝待他不同於旁人,從座上起身,在台前踱步,從校場論到戰場,再論到禁軍諸事,皆嘉許了一番。
邢昭聽完,大聲道:「托賴將士同心同德,臣不敢居功。」
皇后娘娘的讚譽之聲從身後傳來:「邢將軍愈發老成了,這答言,足見其這兩年在禁軍統領位上的歷練。」
邢昭飲完酒,那太監提了聲調,眾人也轉頭看去,
「請督軍都御史兼統兵右都護大將軍胡卿言領賞——」
只見胡卿言從位中立起來,慢慢走到台中。
太監把酒碗端給他,他看了看酒碗,並未接過,而是轉向成帝,跪下道:
「陛下,臣在此次校場比武中奪勝,臣斗膽,想另行請賞,還望陛下允准。」
成帝在案前不動,撥弄著手裡的一枚小玩意兒。
胡卿言跪在那裡,過了許久,成帝才言道:
「你先站起來,說說看。」
胡卿言站起身,把太監遞來的那碗酒端在身前,用所有人都能聽見的聲音,大聲道:
「劉烈,潮州人,年三十四歲,乾成初年八月領青中營,是青中營的先鋒,有老母,未娶妻,李兆前,是平度西鄉人,去臣之老家縣城二十里,臣在洛城被人陷害,撿回一條命,原本的部族都死光了,是他帶著鄉勇四十人,來投奔的我,是承字營的先鋒,去歲臣和陛下從章林死裡逃生,便是他提議帶著承字營的人來接應,年三十二,未娶妻,父母亡故。」
他戎馬倥傯,語言擲地有聲,把這個明池幾乎要喊成疆場:
「我胡卿言縱然是個畜牲,但我手底下的兵都是好的,那兩個副將,是因為我的馬在校場裡失了前蹄,才去戎居樓買馬,校場那日,諸位都在,這是眾人都知道的事,沒什麼好瞞的,我也不會因著要撇清關係,就不向陛下討這個人情。」
說完,他眼神掠過身側:
「此二人念恩義,聞有北地馬販入京,想為我再尋匹好馬,因禁令頗嚴,故在校事處謊稱去戎居樓閒坐,在我胡卿言看來,此二人雖愚蠢,但沒有錯。」
他轉向成帝,將那酒碗端了起來,舉過頭頂:
「臣什麼賞賜都不要,臣今日便是要把他們從校事處弄出來,官復原職,繼續為陛下效命。」
言子邑想起那日馬車裡胡卿言的話。
心中有些許觸動。
沒想到他竟用這樣荒誕又直接的方式脅迫成帝當眾表態。
又想想這似乎是既符合他作風,又最快速有效的方法。
「還有……」
胡卿言側轉向眾人,端著酒碗從人前走過:「我在這裡,當著陛下的面說一句。在座的,倘若有什麼恩怨瓜葛,」他停頓了一下,環視四周,指著自己道:「就衝著我胡卿言來。」
他說完把手裡一碗酒端平,猛地都喝了下去。
像一張紙入了火油,從耳後浸上來,瞬間滿面漬紅,浸潤雙目。
「別他娘的沖我手底下的人,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這些屁話我也不多說,有些把戲在我胡卿言面前使,沒用!」
眾人被他這番姿態所驚,所有人屏著呼吸。
成帝緩緩開口:
「此二人確實有功,可是御史們也都說了,按律,若無詳據,有通敵之疑者,不可為官,你可有慮此?」
胡卿言把酒碗拋給太監,似乎早有準備,拱手道:
「陛下!」
「水木之戰我們兩個走到章河嶺,精疲力竭,當時陛下神智昏沉,臣提著最後一口氣駕著陛下過河,當時來尋我們的就是這兩個人,陛下可記得?」&="&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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