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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用料,包括鐵器等,余弟皆已造冊。」

靳則聿目光落在那摞帳冊上,淡道:

「你的公事,不看了。」

靳則洲眼中漸漸浮出一絲感傷,將那燭台放至一邊,拱手道:

「愚弟剖心直言,這次冬季的一批令旗,愚弟接的時日尚短,白日裡督營工匠,夜裡匯作核算,可謂是腦汁絞盡,但時日在這裡,難免還有思慮不到的地方。宮裡雖看大哥臉面未敢刁難盤剝,錢都能用在刀刃上,但其中又有不少梗阻,夜間更是難眠,卻不能說『縝密』二字,『盡力』二字,或可一提。」

靳則聿沉吟半晌,道:

「也便做出些眉目來。」

這雖不是明贊,但靳則洲聽大哥此語,不知為何,竟下了淚來。

靳則聿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目下是九月中,令旗十月初便要到各營,可預備著了?」

這下連言子邑也聽出關愛之情。

靳則洲觸動情腸,一時哽咽:

「……便……想等大哥過目,便預備啟程了……」

督帥府設在北域邊城,不遠便是北境大營。

京中遞部文的官先至城內署衙,再派人將兩車旗、架之物運至大營。

至大營,剛拋過一場大雪,出京中還是蕭瑟,到這裡卻是一派凜冬氣象,關外山河與京師著實不同,巍巍壯觀,運旗官正要把車上東西都卸下來,覓路遠踏,手腳都使不上力,如同不長在自己身上,一時論起邢將軍在北境打仗,將刀刃綁在臂上一舉,經到此都不由得笑著贊同起來,正說著,看四周有許多兵士圍了過來,盔帽似與京里不同,走到跟前,才發現是盔帽上尚有殘雪。

余帥十月初三日早見客兩次,昨日接部文,軍令旗一同頒到,又聽行中之人談起京中消息,胡卿言圍獵擅射,降革罰黜的旨意雖然還沒下來,卻聞聖上明言「怙恩嬌縱」,督軍督府已不讓去了,聞其不問軍務,或率同部屬痛飲高歌,或於酒樓獨自飲酒,來往無忌。京中此地,六部九卿最講的就是一個「風向」,見君恩顯然是淡了下來,雖他人緣尚在,卻也不敢示近。

問到如何議罪,來人便笑言:「說什麼的都有,有說軍獵一家,該罷他督軍督府的職官,有的說畢竟不是什麼大事,罰得太苛也不近人情,況他救過陛下的命,此功甚大,應該罰奉了事,或是調任,也有說督軍督府本新立不久,或可裁撤,刑部論得最謹,說應該交付有司,嚴審既往種種,然後按律問罪。正因如此,頗費思量,陛下一時也拿不定。」

閒談之間,已至申刻,才送客,便聽外面吵鬧。

署衙前頭親兵都從大門內退了出來,一時把腰間的跨刀都拔了出來,從階上到鋪石官路,響起了橐橐靴聲,官路上立不住,就立到了坪上。

就見卞虎臣戎裝佩劍,甩了膀子,提了一桿旗從外頭走進來。

他步子極快,旗面似是一分為二,在桿頭上搖晃,被他大喇喇的步子提得獵獵發響。

「余帥!」

卞虎臣三步兩步趕進正廳,將那旗往地上一擲,旗面繒布已被撕開,下頭鐵腳墜地,一時揮彈得老遠。

「余帥!今日這些東西到營,本是高興事,軍中都圍來一看!誰想,我手底下的一個兵拿在手裡還未細看,這旗面竟撇了開,這繒布粗糙至此!」他目視手比:「底下聽聞,這一季的旗料,是靳王的弟弟督辦,他們在京城剋扣公糧,吃香喝辣,我們在這裡挨冷受凍,這運旗的狗東西還看猴一樣笑,三千兵丁,激憤難抑,扣了運旗官,來找我要說法,我也說不出來,只好領著這東西來問督帥!」

「把佩劍卸了!東西拾起來!」

余鐵笠大聲一喝,廊底的兵將都嚇了一跳,外頭的兵聽見這一聲厲叱,也都安靜了下來。

這一靜,倒給隨後而來的荀衡辟了一道縫隙出來,他斜身從中經過,望著眼前突顯威嚴的大帥,容色也顯得肅然起來。

「什……什麼……」卞虎臣一時沒聽清。

「聖上頒的令旗,你怎可隨意擲地!拾起來!」

卞虎臣一張臉憋得像猛灌了一罈子酒下去,但余帥把皇駕搬出來,也不能當眾違令,只好將地上的物什都一件件撿了起來。

余鐵笠邊看他不情願地來回拾著,口中道:「我昨日細看了,冬歲之令旗,比之夏日令旗,精細不少,六月一批,繒粗與夏葛無異。」

卞虎臣撿完又覺得顏面盡失,憋得窩囊,突然一笑,指著外頭的黑壓壓站的一片道:

「大帥這是何意啊?可是有不少弟兄跟著我一道來,等會還要回大營,督帥是指望本將軍拿這話去鎮他們?」

「卞虎臣!」余帥目中寒光閃爍,厲聲問道:「你要聚眾抗拒本帥麼?」

卞虎臣嬉笑一下:「軍中生變,既然余帥不予過問,那職下便只好自己上摺子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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