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去了啊。」有些人沒想那麼多,只知道事實就是意晚真的去了黃辦事員那兒。
「可這也不對啊。要真是那什麼關係,還能跑到外頭又罵又打的。」
「是啊。那種關係還不都是遮遮掩掩,誰能跑大街上說去。」
「就是,別說女人,就是男人也不敢啊。鬧個那啥帽子扣頭上,吃不了兜著走。」
「是這個理。看來這事兒有隱情。」
有沒想那麼多的,就有腦子轉的快的。此話一出口,一石濺起千層浪。大家一下子順著這個思路捋,發覺黃大嫂的腦迴路不對。
李成林深呼吸一口,他就說這段時間不對勁,原來是暗中有人往他頭上扣了綠帽子。雖然之
前他媳婦的確表達過要尋門路,可他不信她能那麼出格。
「我媳婦跟黃辦事員爭吵,還給了他一巴掌。結果到了你嘴裡,就成了他倆不清不楚?黃嫂子,我知道你沒讀過書不識字,可不是個傻子啊。這腦子到底怎麼長的。」
這陰陽怪氣的,黃大嫂立馬被擠兌的紅了臉。她當然不傻,她知道支書這是在罵她,罵她腦子不好使,罵她文盲不懂事。可偏偏這都是事實,她反駁不了。
「長舌婦就是這樣的。一男一女離得近了都覺得有啥事。」
「心臟的人看啥都髒。」
「人家吵架也能說成那什麼,這些人腦子裡除了這個是不是沒別的。」
「又蠢又壞唄,反正傳謠言不犯法。沒念過書的多了,沒見都跟她似得。」
「就是。以前大窪村有個女人就是被謠言逼的跳了河。沒親眼見到的,瞎說什麼啊。」
眾人的討伐讓黃大嫂臉上燒紅,恨不能找地縫讓她鑽進去。黃老大也在人群中,此時不出來也得出來了。他媳婦今兒個算是得罪支書了,他得做點兒什麼補救一下。
所以他過來二話不說,抬手就狠狠給了她一個巴掌。「蠢女人,蠢的沒邊了。人家在路上吵了一架,到你嘴裡成了那麼不堪的事兒。你還能再蠢點兒不,蠢死你得了。」
女人被他打的別過來去不敢吭聲,他賠著笑臉點頭哈腰。「支書,您別跟她一般見識,她就是個大字不識的笨蛋。順嘴瞎咧咧。」
「她的順嘴瞎咧咧,我差點被莫須有的綠帽子給壓死。」李成林聲音冷冷的,顯然今兒這事兒氣狠了。
「是,是,都是這娘們的錯。」男人說著,回頭又踹了她一腳。接著給支書賠禮道歉。
「還愣著幹啥,當著眾人的面給支書賠禮。」
「對、對不起。」她已經懵了,只能跟著眾人的思路走。畢竟是沒親眼所見,她自己也底虛。
「別跟我說、跟我媳婦說。女人家名聲多重要,你同為女人應該清楚。」
黃大嫂點點頭,衝著他身後的意晚鞠躬。「妹子,都是我不對,你別跟我計較。我沒念過書,不懂禮。」
意晚一臉委屈,此時輕輕抽泣一下,眼淚如珍珠般滑落眼眶。面對流言蜚語,在這種閉塞的時代,你要是放任,它的危害大到你無法想像。
「衛衛高燒,我婆婆說家裡沒錢。李成林為了大隊下種的事兒跑化肥廠盯了幾天幾夜不回家,我就去找人借個錢,也能被你說成那樣。黃嫂子,我平時也沒得罪你吧?」
道歉就算了嘛,原身只是有些心思,到底做了沒有誰都沒看見。可你一番話,讓她在這裡再也待不下去。這也就是得心大的,或者有其他路走的,否則就只剩跳河了。
「啊?原來是借錢啊。」吃瓜群眾中有人開口,語氣恍然大悟。
「李支書為了集體等在化肥廠給咱們弄化肥,家裡孩子高燒都顧不上,真是一心為公。就這樣的好幹部,居然還有人給他扣屎盆子。」
「真是喪良心。我說這些日子沒見他媳婦,原來帶孩子住院去了。」
「我看到李支書大晚上的往縣城那邊走,原來是看老婆孩子啊。」
「白天忙工作,晚上跑去照顧孩子,李支書真是好男人。」
吃瓜群眾們紛紛開口,黃大嫂那臉已經恨不能塞進□□里。被她男人又給踹了一腳,拽著她道歉後往外走。今兒個臉丟光了,這臭娘們惹誰不好惹支書。萬一支書給他小鞋穿,他們一家子以後在大隊咋混。
「你們說,支書他娘手裡能沒一分錢嗎,還讓兒媳跑去借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