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了老師,她牽著閨女在前,他牽著兒子在後。意晚剛才就一直在觀察這個小男孩,此時一回頭,小男孩乖巧的沖她點頭,開口講話特別禮貌。
「阿姨,我真的沒有掀女生裙子。」
外表乖巧可愛,如果不是她剛過來時看到他對漾漾對視有多凶,閨女胳膊上的青紫沒泛出來,還真是讓人以為是漾漾單方面污衊外加動手呢。
這孩子不一般,兩面三刀的工夫讓人忌憚。在大人面前這麼裝,比一般熊孩子可難對付多了。
她不願跟他們父子多話,想著要不要給閨女轉學。搜羅了一番,距離家近且師資條件都不錯的,也就是這個。而且根據片區劃分,以後上小學估計很大概率在同一所。
她牽著閨女徑直走向公交站,連句客氣話都沒跟陳援朝說。倆孩子不說話,漾漾氣呼呼的沖陳梁揮舞小拳頭,陳梁牽著爸爸的手,滿臉的委屈。
「媽媽、陳梁真的掀我裙子。是他掀我裙子我才動手的。」
公交站眼見那父子倆走遠了,漾漾還在生氣的強調。小姑娘理直氣壯的,根本沒想過這種事兒,媽媽會不會批評她。她就是單純的生氣,那小子太討厭了。
「媽媽相信你。」
「謝謝媽媽,媽媽你真好。」
意晚在想怎麼遠離陳梁那個男孩,一路上她努力回想,越想越氣。家裡環環在做晚飯,她生氣的生了樓。
李成林推門而入,她那臉色暗的比傍晚的天都黑。他剛才在樓下聽閨女說過幼兒園的事兒了,不就是個調皮的男孩嘛,至於這麼生氣。實在不行他想辦法,不信還弄不住一個幾歲的臭小子。
「媳婦、」
意晚抬頭,看到是他後神情一松。沖他伸出手一副求抱抱的撒嬌模樣,他笑著過去將人摟進懷裡。輕輕撫摸她後背,給她順氣。
「彆氣了,我想辦法解決。」
「怎麼解決啊?我想要不給漾漾轉學,大不了就是遠一點兒。」
「那個、調皮的男孩子很多,我的意思是,真到了不能在一個學校的地步嗎?」他剛才檢查過閨女的胳膊,是有一處碰一下疼。可聽說她也劃破了對方的臉。小孩子打架,上來就直接轉學?
意晚深呼吸一口,也知道自己的反應在旁人看來可能是過了。小男孩調皮搗蛋,批評教育就是。不至於為了這個就轉學,因為別的學校如果也有這麼調皮搗蛋的男孩子,那你怎麼辦。
可她不是因為今天這一點事兒,她是回想起了原文中關於這倆孩子許多的情節。
原主這時期已經帶著閨女再嫁給了陳援朝,跟他們父子一起生活。小女孩膽子小,陳梁做過很多過分的事情。
將死老鼠放在她柜子里,將蚯蚓放在她衣兜里,揪她的小辮子更是常事,在學校里對她霸凌。女孩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對他又厭惡又害怕。
根據今天她所見,那小子在大人面前特別會裝,死不承認。大人們甚至懷疑女孩說謊,女孩該有多委屈。
原身不知道什麼思維,帶著女兒再嫁,你得無條件護著自己的女兒啊。
她深呼吸,一再告訴自己,那些還沒發生,今生環境不同,也絕不可能發生。可就是這樣,一想到那個孩子,她還是忍不住的氣。氣的渾身都在輕顫。就那樣的爛人,當然要遠離。畢竟女兒還小,可別吃了他的暗虧。
發現自己肩膀濕潤,李成林嚇了一跳。趕快退開一步仔細觀察她,就見她眼眶濕潤,眼睛紅紅的。
「那小子真的只是跟漾漾打了一架,沒發生別的事兒?」
看見她這樣,他那心跟被人死死撰住了一樣,感覺心都不跳了。只是倆孩子打了一架,雖說男孩子撩女孩裙子很討厭,可應該不至於她如此。是不是發生其他的了,她們娘兒倆被人欺負了?
他媽的,誰敢欺負他老婆和閨女,他非弄死他不可。青天白日的沒王法了是不是?如果法律制裁不了,他還有拳頭。
「沒有。」意晚抬手抹抹眼睛,努力平復自己的心情。那個被騷擾乃至後來跳樓的女孩不是漾漾,不是漾漾、不是漾漾。
「我就是不想漾漾繼續跟那個男孩在一個學校。」
「真沒別的事兒了?」
「真的沒有。可是……」
他伸手將人摟住,提到嗓子眼的心總算落回肚子裡。「好,那我們聽你的轉學。別難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