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上的人都說:他是個靠回憶活下去的人。
言霽知道這種說法時,也只是不置可否地笑笑,依舊每天帶著那隻狗去海邊。
時窈要他好好對它,他有做到,甚至做得很好。
哪怕季岫白可以去陪她,季堯可以等她,他依舊如約照顧著這隻狗。
狗很健康,只是他似乎不怎麼好。
他總是做夢,有時夢見時窈坐在院子裡,托著下巴看著他做飯;有時夢見時窈站在雨中幫他求證清白;更多的時候,是夢見那最為荒誕卻瘋狂的幾個月。
他們在家裡的每個角落,熱烈地親吻、擁抱、上.床。
靠著回憶,言霽度過了一年又一年。
時窈沒來得及給狗取名字,於是言霽也只叫它狗。
狗出現在家裡的第九年,生了一場重病。
獸醫說狗已經十四歲了,救治回來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不如帶它回家,多陪陪它。
言霽抱著狗回了家。
海邊再沒有了一人一狗的畫面。
言霽在家中陪著狗待了六天,第七天早上,狗咽了氣。
將狗的身體埋葬在院子裡後,言霽接到了畫展中心的電話,那幅《聲音的形狀》,再一次巡迴展覽了。
言霽穿上西裝,去看了畫展。
在那幅被一點點粘貼好的畫作前,他站了很久,直到夕陽西下,言霽回到了金平島。
沒有回家,他逕自走向當年和時窈一同發現的荒無人煙的沙灘。
一路上,言霽都在想,時窈說,他的永遠很長。
她說錯了,他的永遠並不長。
也不對,時窈不會錯。
九年,真的很長。
如同當年的海邊漫步,他沒有遲疑地,一步步走進海里。
不多時,風平浪靜。
*
時窈再醒來,便發覺自己已然回到了現實。
險峻的仙峰之上,便是她的洞府,雲霧繚繞,月光豐盈。
洞府內,石壁打磨得如玉石般光滑,毛茸茸的小東西充盈著整個洞府,床榻上,時窈看見了自己的肉身。
——系統只能吸納她的靈魂,附著於小世界的人物身上。
時窈愛憐地撫摸著自己的眉眼,多麼好的皮囊,可偏偏是……爐鼎體質。
【系統:……宿主還不快將得來的精元煉化。】
時窈聞言,認同地點頭,靈魂快速歸體,盤腿修煉起來。
修煉了足足九天,時窈才終於全數煉化,感受著自己明顯精進了的肉身,整個人頓時都開闊起來。
她嘗試將神識放出,旋即聽見陣陣喧鬧之聲。
時窈蹙眉,上界常年如冰山般死寂,何時這麼熱鬧過?
細聽之下方才知曉,原來是那久不露面的小神尊突然出現了,甫一現身便面無表情地去了文昌神君的殿中。
想到那小神尊目下無塵的討人厭模樣,時窈便忍不住冷笑。&="&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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