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她背著自己時,不經意瞥見的那一抹亮。
蕭黎移開視線,不願再看她的眼睛。
不過是予她一場虛假的美夢而已。
待到宮宴日,便是夢醒時。
第28章 家。
不大的小院,早已換上一襲棉麻布衣的時窈坐在簡陋的短腿木凳上,手拿著鐮刀,動作緩慢地割著枯黃的雜草。
偶爾牽連到傷口,她便微微休息片刻,等到不適感過去,她便繼續手上的活。
早已升起的日光安靜地照在她的側頰,雖已是秋季,卻仍是曬得她面頰泛紅,鼻尖冒出了幾粒米粒大小的薄汗。
隨意束起來的長髮便耷在身後,偶爾隨著她的動作滑落到身前,有碎發俏皮地湊到她唇邊,她會在陽光下眯著眼睛,停上一停,將碎發拂開。
蕭黎坐在屋內的八仙椅上,看著正忙碌的時窈,聽著雜草被一下下割斷的窸窣聲,竟覺得這幅畫面分外和煦。
可很快他便反應過來,不過在此處待上二十餘日,根本不值當這般收拾,大不了還能再購置一處院落,也不知她作甚自找苦吃。
不過她既然願意忙,他也懶得理會。
蕭黎自袖口拿出袖珍紙筆,寫起書信來,要暗衛時刻緊盯著朝堂動靜。
落下最後一筆時,蕭黎遲疑了下,想到那晚蘇樂瑤和祈安相對而立的畫面,臉色微沉,最終還是添上一句:這幾日,府中可有人來?
待到寫完,蕭黎方才發現時窈不知何時已經割完了雜草,正看著他面前的紙頁,目光中隱隱有些……歆羨?
蕭黎不經意地將書信疊好:「怎麼?」
時窈回過神,臉上浮現出幾絲不好意思的神情:「阿黎的字很好看……」說完她才突然反應過來,耳根泛起熱意,「不是,只是一早鄉鄰問你名諱,我擔心引人注意,便說你叫阿黎,方才沒注意便說出來了……」
「無妨,」蕭黎打斷了她,「此處的確不便暴露我的名姓,再者道,不是早便讓你喚我『阿黎』?」他揚眉,「你難道想在此處喚我『主人』?」
時窈怔了下,搖搖頭,半晌垂下眼帘,又輕輕叫了一遍:「阿黎。」
蕭黎拿書信的手一頓,只覺這二字從她口中吐出,莫名有些悅耳。
他蹙眉,揮散這些有的沒的的念頭:「你方才說,我的字?」
時窈輕輕點頭:「是我見過最好看的字了,」說著,她低下頭來,露出近乎羞澀的神情,「我幼時很窮,上不起學堂,便偷偷在學堂外的牆根下跟著聽,沒想到被先生發現,將我趕跑了。」
說到此,她的眉眼隱隱有些歡喜:「可我還是學會了寫自己的名字,還會背三字經。」
蕭黎看著時窈的神情,不懂只會三字經有什麼可歡喜的,可看了眼手中書信,他徐徐道:「那你可想習字?」
時窈的瞳仁亮了:「可以嗎?」
「自然,」蕭黎將書信遞給她,「將這封信送出,買些紙筆回來便是。」&="&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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