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機敏,慶寧卻是個蠢的。
慶寧聽得太后語氣不對,心中頓時焦急,哪裡還顧得上察言觀色,猛地轉身,直接跪到蕭臨川面前。她一身宮裝因動作過大而微微散亂,臉上卻是篤定的神情,聲音尖利,直直刺破這壓抑的空氣。
「陛下您來的正好!令嬪不守婦道,意圖混淆皇室血脈,證據確鑿,還請陛下發落,以正宮闈!」她的語調中帶著幾分得意與急切,仿佛抓住了什麼能徹底扳倒顧矜的把柄,甚至連太后微不可察的目光示意都被她全然忽略。
蕭臨川聞言,眉梢微挑,唇角似笑非笑,眼中卻沒有半分情緒波動。他的目光緩緩移向顧矜,掃過她跪在地上的背影。
顧矜跪得筆直,雙手規矩地放在膝上,纖細的身形籠在燭光下,顯得格外柔弱。她一言不發,低垂的眉眼中看不出任何情緒,仿佛慶寧的咄咄逼人與她全然無關。
然而,她那倔強而隱忍的姿態,卻讓蕭臨川的目光微微一頓,心頭掠過一絲難以察覺的情緒。
「是嗎?」蕭臨川的聲音低沉而緩慢,語氣中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竟有此事?」
慶寧見狀,心中越發篤定,連忙又跪行幾步,語氣更加急切:「此事千真萬確!陛下若不信,大可請太醫來驗過!臣女絕不敢妄言!」
她的聲音尖利,帶著幾分勝券在握的得意,仿佛已經看到了顧矜伏法的模樣。
太后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手中的佛珠撥動得稍稍加快。她的目光從慶寧身上掃過,眼底閃過一絲冷意,卻並未開口阻止。
蕭臨川的目光緩緩回到慶寧身上,深邃的眼眸中看不出喜怒。他微微一笑,語氣溫和得幾乎讓人察覺不到其中的涼意:「你為了朕,確實費心了。」
慶寧一愣,似乎沒能聽出他話中的深意,嘴角的笑意剛剛浮現,就被他接下來的話打斷。
「都先起來吧,跪著如何說話?」
說罷,他不再看慶寧一眼,逕自邁步向前,走到太后身側坐下。
顧矜扶著含煙的手,緩緩站起。
她一句話不說,臉上看不出半分情緒波動,只是跪得久了,腿多少有些麻木,輕輕嘖了一聲,眉頭微微皺起,像是對自己身體的
不適略感不滿。
她的這點細微動作落在旁人眼中或許不足為意,但卻全盤落入蕭臨川的眼裡。
她皺眉的瞬間,他心中像是被什麼東西猛然揪住,幾乎忍不住想要起身走過去扶她一把。手指微微攥緊,指節泛白,終究還是克制住了自己的衝動。
這一切雖隱晦,卻又如何逃得過太后的眼睛。她端坐在一旁,神色未變,手中佛珠依舊緩緩撥動,仿佛對眼前的一切都置若罔聞。
太后微微抬眼,視線從顧矜身上掃過,落在蕭臨川身上時已然帶了幾分試探與壓制的意味。她輕輕嘆了一口氣,語氣溫和:「令嬪身子重,哀家看不如今日暫且作罷,有何事明日再說?」
她的話是為自己爭取一線轉圜的餘地。今日之事若再鬧下去,局勢只會愈發難以收場。
然而,蕭臨川卻並未如她所願。他轉頭看向太后,面上帶著一抹淡淡的笑,唇角微揚,卻是皮笑肉不笑,眼底一片冷意。
「無妨,」他的聲音低沉而清晰,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壓,「今日既然人都齊全,正好把事說清楚,也省得母后日後煩憂。」
他話音剛落,太后手中的佛珠頓了一下,眼底的冷意一閃而過。蕭臨川的態度分明是在告訴她,這件事,他不打算留到明日,也不打算讓她插手。
慶寧看著蕭臨川和太后如此做派,再後知後覺也明白此事有不對,她愣愣站住,不敢在說話,退到一邊。
永和宮內,氣氛一瞬間凝滯,連燭火都仿佛燃得小了些許。
太醫上前為顧矜把完脈,手指搭在她纖細的腕上,神色沉穩,片刻後便收回了手,恭敬地對蕭臨川稟報導:「回陛下,令嬪娘娘
身子一切正常,胎象平穩,無甚大礙。」
蕭臨川聞言,眉頭微不可察地舒展了一分,語氣平淡卻透著幾分輕鬆:「那就好。」
他話音剛落,慶寧卻再也忍不住,急切地插話道:「太醫,那胎兒幾月之相?」
太醫微微一愣,隨即如實答道:「啟稟陛下、太后娘娘,令嬪娘娘腹中胎兒已足六月。」
此言一出,慶寧面色驟變,眼中閃過一抹難以掩飾的得意與狠厲*。她猛地轉向蕭臨川,語氣尖銳,幾乎是脫口而出:「表哥!這賤婦明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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