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讓沉舟給我做的?」
南言懶懶撩眼,不屑地說:「不然呢?本尊又不是還沒辟穀的廢物。」
江思昭自動忽略後一句,拿起糕點開始埋頭一口一口地吃。暫時讓他忘記修煉的痛苦,他專心地享受著香噴噴糕點,昨晚的陰霾從心頭一掃而過。
吃飽後連跑步都沒那麼可怕了。
俗話說萬事開頭難,今天江思昭跑完三圈後也不像昨日那般半死不活,休息一刻鐘就滿血復活,繼續跟著南言學習法術。
事出反常必有妖,他如此配合,南言反倒覺得十分不對勁。
中途停下休息,他狐疑地盯著江思昭,試圖從他身上捕捉到可疑之處。
灼熱的視線實在讓人難以忽略,江思昭轉過臉,疑惑地望向南言:「是有什麼事情麼?」
南言眯起眼睛:「你...今日怎地如此配合?」
江思昭反應了一會兒,水靈靈的眼睛注視著南言:「配合不好麼。」
南言被懟得無話可說,冷哼一聲走遠了。
「等等。」江思昭叫住南言。
南言唇角勾起嘲諷的弧度,果然如此,他似笑非笑地望著江思昭:「說吧,又想要本尊幫你做什麼?」
沒想到被看透了想法,江思昭不好意思地咬了下唇,小聲說:「你可以教我傳信的法術麼?」
南言挑眉:「想告狀?」
江思昭連忙擺手,解釋道:「怎麼會?是上次我被鳳瀾擄走,因為不會傳信,險些...險些遭受重傷,若不是師兄及時找來,可能就此喪命。所以我想學習傳信,這樣下次再被人擄走,醒來後可以及時給師兄傳信。」
南言半信半疑:「真的?」
江思昭重重地點頭:「真的。」
左右也不是什麼複雜的術法,南言便順手教給了江思昭。江思昭學得極其認真,只讓南言演示一次就學會了。
見狀南言更加懷疑了,他反覆教了好幾遍的瞬移術和隱身術,江思昭始終都沒學會。這傳信術只講一遍江思昭就學會了。
他有理由懷疑前面幾個術法江思昭壓根沒認真學。
正想出聲諷刺,抬眼看到江思昭布滿汗珠的額頭,白淨的臉頰也沾了塵土變得髒兮兮的。南言動了動唇,最終強壓下即將說出口的話。
又溫習了一遍今日學習的術法,天色悄然暗下,南言依舊囑咐了一番江思昭第二日早起。
素青身影方一消失,江思昭立刻解下玉佩,腦中迴響起白日南言教他的口訣,向玉佩注入靈力。然後目不轉睛地緊張盯著,只見玉佩閃動亮光,下一刻師兄的聲音從裡面傳出。
「無憂。」
江思昭鬆開緊抿的唇,垂落的睫毛顫動,忍了許久的委屈一朝爆發,喉嚨卻發乾得厲害,讓他說不出話。
許久沒等到回復,裴長硯眉心擰緊,聲音染上一絲擔憂:「昭昭?」
「...師兄。」江思昭捏著玉佩,哽咽道。
裴長硯此時還在議事廳,下面坐著不同門派的長老,他們在商談關於不久後秋獵的相關事宜。
丹華宮富麗堂皇,氣氛肅穆,裴長硯坐在主位,在以實力為尊的修真界,作為最強修士的他擁有絕對的話語權。在眾人心中,裴長硯冷靜強大,手段雷硬。雖然是在座最年輕的掌門,卻絲毫不顯青澀,反倒成為了他們的主心骨。
「今日便到此為止,明日本尊與修遠會把具體事宜交代給各位。」
話音剛落,玄衣消失在眾人眼前。
他剛一離開,丹華宮便響起竊竊私語。
「裴掌門方才是與誰通信?瞧裴掌門那溫柔細緻的態度,輕柔耐心的聲音,莫非是心上人?」
一群好事之人聚在一起,好奇地猜測「江思昭」的身份。
被他的形容雷得起了雞皮疙瘩,一人反駁道:「應該不是吧,也並未聽說裴掌門有道侶。」
「趙兄你這話說的格局小了啊,人家現在不是道侶不說明以後不是。再說你見過裴掌門對誰用那種語氣說話,說不定人家就只八字差一撇,我看啊,這玄靈山八成要有掌門夫人了。」
「掌門夫人?」林修遠看熱鬧不嫌事大地湊了上去,他站在一旁聽了許久,眼見他們聊得越來越起勁,說的話也越來越荒謬,終於忍不住上前打斷:「我們玄靈山要有掌門夫人了?」
他們不清楚狀況肆意揣測,他卻明白瞭然。
他離的最近,因此方才真真切切地聽到了玉佩里傳來的是江思昭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