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縫好後的嫁衣如果染色的話,會把上面的金紙弄髒嗎?」
「嘿嘿,不會的。」
並不意外安哲會猜到這個,王多民擦掉嘴邊的口水嗤嗤笑著,牙在不知不覺中變得尖利。
「浸透了血,只會讓嫁衣上的金紙變得更明亮嘞!」
唔,那就好。
聞言,安哲徹底放下心來。
這樣的話,就不用擔心染完色還要把嫁衣再重置一遍了。
在王多民父子倆的指導下,安哲縫製和裝飾紙嫁衣的動作飛快。
然而即便他動作飛快,屋外的陽光還是以一個更快的速度暗淡下來,夕陽轉瞬即逝,很快就來到了夜晚。
「娃,外面天都黑了,晚上回村的路不好走,你嫁衣還沒做完,留下來繼續做吧。」
安哲看著手上還有幾根絲帶沒有裝飾縫製上的嫁衣,笑眯眯地點頭應下。
幾乎就在他縫好嫁衣,將針重新插回線團里的那一刻,同昨晚一樣不可抵擋的困意迅猛襲來。
這一次的安哲沒有再抵擋,而是順從地閉上眼睛,留神著身後的動靜。
吸溜,吸溜溜——
在安哲睡著後,王多民父子兩吞咽口水的聲音變得響亮起來。
咕咚吸溜地吞著口水,父子倆蹲在安哲身後焦急踱步,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爹,村長是不是搞錯了,這次過來的咋是個男娃?」
年輕人耐性總是更差,咚咚地來回踱了幾圈後,王多梓吞著口水,帶著點揣測和恐懼開口。
「別到時候殺錯了,惹得送女娘娘生氣,耽誤了明晚的點化儀式,那咱可就成全村的罪人了……」
「閉嘴!一天天的就不能說點好的!」
王多梓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王多民呵斥著暴怒打斷。
砰砰幾聲悶響傳來,似乎是揍了王多梓幾下,王多民尖利的嗓音古怪叫起,聲音大得安哲想揉耳朵。
「就算村長那個老東西搞錯,神婆大人也不會弄錯的,聽話跟著做就行了!」
「你好好表現,我前幾天剛帶著人給神婆大人送過禮,這次讓你第一個當新郎,那些村子裡的人一直看我們是異類,你這次一定要抓住機會。」
「你給我們老王家爭口氣,順順利利地抱個大胖小子回來,我們家也就能搬到離村子裡近一點的地方,不用天天晚上再擔驚受怕的了,明白嗎!」
叨叨叨地一邊揍兒子一邊念叨,王多民吱哇亂叫地教訓了好一會兒後,忍不住有些狐疑。
「這傢伙怎麼還沒醒,男娃和女娃差別這麼大的嗎?」